片刻后,瑞德小声说道:“亨利出生那天,我在产房抱过他。”
林莱好奇地问道:“你当时什么感觉?”
瑞德伸出双手来,做了个抱孩子的动作,然后回想了下当时的感觉:“他太软了,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该哪里使力,之前看的那些相关知识根本就没派上用场。可等到jj说她和威尔商量好了,让我做亨利的教父,我、我很高兴,还有些不知所措,那种你手上竟然捧着一个新生命的感觉,太奇妙了。他那么轻,可又感觉那么重。”
林莱不禁说道:“是啊。”
瑞德轻声问道:“莱娜,你想和我一起承担一个新生命的分量吗?”
林莱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和瑞德的手合拢在一起,仿佛那里面真有一个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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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的孩子,在两年后到来了,是一个男孩儿。
他们给他起名叫亚瑟,来源自亚瑟·柯南·道尔爵士。
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太难以言说了,叫这对新手父母又哭又笑。
之后为了更好地照顾亚瑟,林莱将侦探社迁往了华盛顿,瑞德仍旧在作,等到他们俩察觉到亚瑟的不同寻常之处,瑞德暂时从出,转去学院教了一年,之后才重新回到继续出外勤任务。
麦克莱恩这个林莱心理学和演绎法路上的领路人,被林莱以赞助他接下来研究项目为“要挟”,从他的办公室揪了过来,开始给她的小孩儿做家教老师和心理医生,内容和他当年传授给林莱的差不多。
不同的是林莱不是天生的小孩子,即使是被麦克莱恩认为是有超感官知觉,在大量吸收外界信息,可她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辨别能力,心智是不同于外在年龄的成熟,可以说三观早就打好了基础,不会因为过于年幼,而遭受那些信息的“反噬”。
可亚瑟不同,他是货真价实的孩子。
他的特别之处,在他获得强大的心灵前,对他而言是天赋也是一种“诅咒”。
即使瑞德同样是个旁人根本无法揣测他思维能力的天才,可作为一名父亲,他还是得摸索着进步,尽可能地呵护亚瑟健全又尽可能快乐地成长。
林莱也是。
在有亚瑟之前那种种情绪,都在抱着那个孩子的时候消失不见了,之后就是磕磕绊绊地学习做一名母亲。在亚瑟展现出独特之处后,迅速给自己找帮手,不仅是麦克莱恩,还有卢克。卢克他在和林莱交上朋友之前,有着一段痛苦又孤独的时光,他的父母想要帮助他,却有些不得法,林莱得吸取他们的经验教训。
那段时间,林莱难得感觉到了恐慌,害怕自己因为不够天才,无法做到和孩子感同身受,怕以后她的一些做法,还是让孩子感觉到痛苦,不过马克和凯伦点醒了她,他们夫妻难道就比她聪明了,可他们夫妻俩不还是将她好好养大了,再说这世界上难道天才就比一般天才,或者一般人强大了?
她就不该从自己的短处出发,而是该从自己的强项出发,言传身教给孩子他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坚强、独立、快乐活着的一些东西。
林莱豁然开朗。
亚瑟就在父母,和周围人的关爱与呵护下,有些和普通小朋友不同,却又没什么大的不同地长大了。
转眼间,他就长到了五岁。
林莱因为自己就是这年觉醒的“特异功能”,就额外留意了下他。
亚瑟偏过头来,眼睛澄澈,神情沉静:“莱娜,是你五岁时发生了什么吗?”
林莱就简单说了下她的情况。
亚瑟听完顶着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小认真地说道:“可以用超感官知觉来解释。”
林莱:“……”
亚瑟的眼睛是婴儿蓝色的,看起来能倒映很多东西。这时候他眼里倒映出来的是自家妈咪,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解析出来她的表情是什么含义。他是已经懂了些人们哭不止是因为伤心,人们笑不止是因为快乐,再多得他还在慢慢学习。于是,他就举起小手来发问了。
林莱“唔”了一声:“我现在这个表情呢,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得好。”不等林莱想好易懂生动的形容,出外勤回来的瑞德就惊喜地跑过来,一把把亚瑟抱了起来。
亚瑟慢半拍才惊呼出声,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抱住了瑞德的脖子,“斯潘塞。”
林莱凑过去亲了亲丈夫,又在亚瑟亮亮的眼睛注视下,凑过去也亲了亲他。
“莱娜,斯潘塞,我能将这段记忆单独留出来吗?我想放到花园里。”
亚瑟说的“花园”是指他记忆宫殿的“花园”,那儿放着的都是他最喜欢的记忆片段。
林莱笑着问:“要不要斯潘塞再亲你一下?”
亚瑟期待地点头:“要。”
瑞德大笑着亲过来,亚瑟也笑了起来,虽然他不是特别理解,可他就是很开心地先笑了起来。
身后群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发出了啧啧声。
亚瑟:“?”
瑞德解释道:“他们在羡慕嫉妒恨啦。”
惹得摩根他们“不爽”极了:“切——”
瑞德才不在意呢。
林莱在一旁纵容地看着,接着还不忘从他怀里接过了亚瑟,笑着说:“回家咯。”
瑞德理了理亚瑟卷卷的头发,笑意跟着溢了出来:“回家咯。”
亚瑟觉得自己被快乐这种情绪支配了,他好喜欢,好喜欢地跟着重复道:“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