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莱:“…………”
再看看一直处在亢奋状态的卢克,林莱觉得自己真要是抵抗到底,她光是良心这一块儿都过不去。
可,她的羞耻心呢!
她的羞耻心在哭啊。
所幸林莱手头还有一个案子,需要她尽快侦破,卢克就表示他不急,他会等着她将案件侦破后,再一起去d漫画公司的。
林莱又听到了她的羞耻心啕嚎大哭的声音,她差点都想着这个案件破获不了了。
可惜这个案件难度系数不高,就是嫌疑人之一很能跑。
林莱追着他,在那一片楼区内开始了跑酷式的你跑我追。
然后,在从一栋楼的楼顶跃到另一栋楼的楼顶时,嫌疑人之一是成功跃过去了,却没能缓冲成功,一下子撞在了天然气管道上,可都这样了他还没放弃逃跑。没办法,林莱只好跟着跳过去,将要继续逃窜的嫌疑人之一扑倒,压制住了。
嫌疑人再逃脱不能。
林莱自己的脸色却没有好起来,事实上,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在刚刚飞跃时,她出现了小失误,现在脚踝疼得要命,她觉得她的踝关节大概率是骨折了。
随后,嫌疑人被赶过来的警察抓到。
林莱则被送进了医院,她的踝关节确实骨折了。
这下好了,林莱可以预见等她手术完,会面对怎么样的狂风暴雨了。
这个确实是,反正该来的人都来了。
他们要是责骂林莱还罢了,她还能应对,可看着凯伦红着的眼圈,林莱只能认怂,乖乖认错。
凯伦看着自家宝贝女儿说:“难道以后我不仅得担心马克出任务是否能平安回来,还得担心你吗?”
林莱想说这是职责所在,可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凯伦想听的,于是就只有低下头说了声抱歉。
凯伦张了张嘴,想说咱不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了不行吗,然而凯伦又很清楚这份工作对女儿的意义所在,所以就算现在痛心,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马克很有默契地握了握凯伦的肩头,让她冷静冷静。
林莱头低得更低了。
等到瑞德像往常一样打电话过来时,林莱人还在医院里呢。她想到自己之前没主动告诉他自己受伤这件事,就吐了吐舌头,赶紧将电话接通了。
瑞德一等她接通电话就立刻问:“出什么事了吗?你没同意我视讯请求。”
林莱没办法隐瞒,只能老实交代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追一个嫌犯时,我不小心弄伤了踝关节。”
瑞德吓了一跳:“严不严重?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打电话告诉我?”
“不怎么严重啦,”林莱不想自己受伤这件事成为什么不得了的事,也不想远在华盛顿的男朋友多为自己担心,于是就尽量轻描淡写道:“你不是在工作嘛,我怕打扰到你,而且凯伦他们已经说过我了,我知道错了,可这不是免不了的嘛。”
“莱娜。”瑞德突然认真地叫了她一声,接着语气又急又快道:“你是在寻求我作为斯潘塞·瑞德探员那部分,对你受伤这件事的理解吗?可我作为你男朋友的那部分呢?你是觉得就算当时告诉了我,也不会有任何用吗?”
林莱意识到了不对劲,忙问:“斯潘塞,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瑞德有些慌不择言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不是——”
“斯潘塞。”林莱用他刚才叫她时的语气差不多地叫了他的名字,“为了防止你说出伤人伤己的话,我要挂断电话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好吗。”
结果是瑞德内心都要被满满的挫败感给填满了,他明明之前就承诺要保护她的,可他如今非但没做到,自己还反过来从她身上汲取安定感。他懊恼极了,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电话给了凯伦,向她询问起了自家女朋友的伤情。
林莱这边和他差不多,是打电话给了摩根,询问了下他们天都遭遇了什么,这才知道他们这次案件的嫌疑人,是个遭遇了校园霸凌的高中生,那让瑞德想起了他的过去,他想要劝那名嫌疑人回头,对方确实被他的话打动了,然而这名嫌疑人的一个小动作,让附近的警察误以为他要掏枪,就先一步开枪射杀了他。对方就倒在了瑞德眼前,这让瑞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一直徘徊不去的弱小感和无力感,再次找上了他。
结果好巧不巧地林莱今天受伤了,而他不能在她身边,挫败感和自卑感就手牵手地跟着冒了出来。
他人不丧才怪呢。
凯伦这时从外面走过来,捂着手机问道:“莱娜,你和斯潘塞说什么了,他听起来都快哭了。”
林莱不由低声“骂”道:“那个笨蛋。”有他这样“刻薄”别人,自己心里反而更难受的吗?
凯伦问道:“那你要和他说话吗?”
林莱想了想说:“你就告诉他,他要想好怎么和我解释,才不会让我想像上次那样揍哭他。”上次说得是林莱韦恩公司联合创始人的身份被大肆曝光时,瑞德担心被她落下、丢下时,林莱当时就有用疼痛感让他记住了教训。
凯伦吓了一跳:“莱娜!”‘揍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林莱没觉得有什么:“怎么啦?”
凯伦瞪了她一眼,接着挪开了捂住手机的手,去安慰手机那边的瑞德了,结果等她转告了自家宝贝女儿那句话,瑞德的情绪反而没那么低落了。
凯伦:“?”
之后凯伦在挂了电话后,对着一脸无辜的女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说道:“算了,你们俩的事我就不多操心了。”
林莱眨眨眼,总觉得凯伦误会了什么。
林莱坏心眼地没去解释清楚,然后她就等着瑞德反省完向她说明他这个笨蛋天才反省的结论,结果她没等来瑞德的电话,反而是加西亚打来了电话,电话那端的加西亚整个人已经是处在手足无措的状态,语无伦次地说着炭-疽、感染、恶化这些零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