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吧。
林莱轻了轻嗓子,遮盖了下她要溢出来的笑意,“没关系。”她顿了顿说道:“毕竟就如今双方所展露出来的信息而言,确实是你说的这样没错。”
黑泽阵得到了肯定,虽然看不太出来,可他确实情绪高涨了起来。
琴酒:“……??”
琴酒暂时不想将目光放到另一个自己身上,他只是冷冷地说道:“您也说是目前所展露出来的信息,以此得出的结论可未免以偏概全了吧。至于我?我这次任务确实失利了,可这代表不了什么,只要我抓住那个——”他说着说着就突兀地停了下来,脸也黑了下来,“不敢相信,我竟然中了你们俩的圈套。”
“我是觉得这次你想多了,就像我们都清楚的,在存在着无法确认差异的前提下,两个世界的情报流通,很有可能是弊大于利的。”林莱这次是真心实意地那么说的。
当然,她也能理解琴酒——比起无法直视的另一个自己,把另一个自己刚才无法解释的做法,归咎于他在演自己,进而从自己这里套取更多情报,才更合乎逻辑来着。
可惜,她这番说辞,没能成功说服琴酒。
林莱都有些无奈了。
黑泽阵看着她说道:“他都这样了,我认为您更没必要和他多费口舌了。”
林莱哭笑不得,这都是谁的错啊。
不过仔细想想,亲爱的尤里从一开始就有些排斥她近距离接触琴酒,而且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暗搓搓地在拉踩另一个自己了,不然他不会在之前和琴酒的比试中,故意给对方放水,让对方能够有机会注射肾上腺素,以尽可能达成两人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么做,自然是在这种前提下,他能够打败另一个自己,更能彰显他比另一个自己优秀。
更值得她的关注。
或者说,她根本没必要去关注另一个自己。
林莱想到这儿,就起了坏心思:“我觉得会有这样的情况,主要还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信息不对等啦。你就算不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其他人,也该对你的同位体有点信心吧,阿阵。”
说着,她还故意饶有兴致地看向琴酒。
他们俩同处一室的情况下,其实是很容易辨别的。
志保之前提到过的形容词,放在这里就很适合,“家犬”和“野犬”,当然,不变的是他们都是恶犬。只是他们都是恶犬状态下时,都是在别人面前,放到她跟前的话,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琴酒,虽然有故意压制住他的气势,可他本性还是凶狠难驯的,不像亲爱的尤里。
亲爱的尤里,面对她这番说辞,明显不太高兴。
他冷冷地看向他的同位体,敌视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琴酒:“??”
尽管如此,黑泽阵并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来,还没有再进行拉踩了。
他还将空间让出来一些,自己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安全屋,不过他还是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到老板兼女朋友、另一个自己那边的。这一点,不管是林莱还是琴酒,都能察觉到。
琴酒沉默了。
林莱因为他的沉默,而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半边脸,这时候她难得没有了玩心,向琴酒透露了些实情:“尽管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你的具体情况,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之前提到过的空间跃迁,是我这边在研究的。”
琴酒哪怕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可他又不是什么盲,稍微一想,他就抓住了重点:“我能问问你们这边是什么年份吗?”最开始他是从另一个自己身上判断,他应该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起始点是一样的。
尤其是像空间跃迁,或者说让一个人能够穿梭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技术,显然不是他所处时代能够实现的,哪怕组织也有过超出现有时代水准的研究。
林莱赞许地说道:“不愧是你。”
同样敏锐。
只是这话儿,另一个人就不爱听了。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拿出了通讯器,开始了他的小动作。
琴酒没有多余的精力,留意到这件事,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组织新首领所透露的信息身上了:“所以你们所处的时间点,对我来说称得上是未来。不过这也不能说另一个我,出生年月往后平移了,也有可能他有了类似贝尔摩德的经历。”贝尔摩德实际年龄,可要比她看起来的年龄要大得多。
至于这是怎么一回事?琴酒是知道那和组织实验有关的。
更详细来说,和雪莉的实验有关。
在他的世界里,雪莉成为了组织的叛徒,那个实验似乎也中止了。但他从贝尔摩德的一些反应,能够看出这个实验实际还在进行,谁都会放弃,那位先生都不会放弃的。
而这个世界,如果正如他所猜测的这样,他们双方之间的时间差距,比他之前推测得要大得多,那么眼前的这位女士篡位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可那位先生呢?总不能是没能等到实验彻底成功,就已经不行了吧。
琴酒在心里“啧”了一声,所以信息不对等就很烦。
林莱还没说什么呢,亲爱的尤里就嗤笑了一声。
琴酒:“。”
琴酒也是有脾气的,他朝另一个自己发射眼刀:“你想死吗?”
黑泽阵不客气地回道:“先搞清楚你自己的处境吧,流浪狗。”
琴酒讽刺道:“我只是暂时流落到这个世界,不像你,原本的主人没了,又轻而易举地朝另一个主人摇尾求食!”
黑泽阵不甘示弱道:“看起来你很清楚,你不久后就会变成丧家犬了啊。”
琴酒一愣。
他本来只是试图激怒另一个自己,让他多说多错,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中计了,还吐露出了这么个重要信息。
不过琴酒也只是错愕了一瞬,他就冷静下来,试图判断出另一个自己是否是故意中计,然后说出谎话来打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