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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阎王往事

一入门,大堂大致陈设跟古代的房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有几扇突兀的现代房门嵌在檀木墙上,红色的小门显得格格不入,这可能也是洛泽的小癖好吧,木青这样想着。

大堂里正好放着张茶桌,摆着一副素白的茶具,真是显得他多雅的,木青一屁股就重重地坐在了上位,洛泽坐在她地对面,小猫越上茶桌,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睡了,这也怪不得它,毕竟再晚点天就要亮了,而且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洛泽的思想工作了。

“我不太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木青先开口问道。

“有些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回答道。

“我曾经在地府任职的时候,听牛头马面讲了个故事,那是在很久以前了……”

就像所有童话开场一样,那是一段久到只有牛鬼蛇神才能依稀记得的故事,那时忘川还没有河水,更别提奈何桥了,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墨色的长发垂到他的腰间,一双红色的眼睛显得格外耀眼,细看会发现,他的红色眼睛的外围有着幽幽绿光闪烁,他就是阎罗。

他像是被抛弃的孩子,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直到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哥哥!”

“我有个哥哥?!”桌上的小猫突然惊起,蹦到洛泽的面前,“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洛泽!”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所谓的哥哥。”洛泽说道。

“但如果传闻是真的话,那就是你的哥哥创造了这个地府。”

“别打断啊!我正听着呢。”木青抱怨了一声。

那所谓的哥哥将小阎罗留在了地府,便消失了,直到阎罗长大,活的忘记了时间,他也没有出现,阎罗经营着哥哥留下的地府,他恪守着哥哥教他的规矩,还收了些鬼差帮助他维持秩序。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出现了一些新东西,一些长的像他的生物出现了,那些物种称自己为‘人’,自从他们出现后,地府多了些烟火气,他们会建造高楼,也会反抗阎罗,虽然阎罗抬抬手就能镇压这些小东西,但阎罗还是很喜欢他们不服输的样子,所以每次都会手下留情,留几个没有消散的逃跑。

虽然鬼魂不用吃饭,他们也会搭起小灶,生火做饭,阎罗觉得他们很有意思,孟婆也是,他忘记孟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忘川河,奈何桥,孟婆汤,这些都是她在掌管,虽说她是哥哥派来的,但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她就像毒蛇一样,阎罗在她身边难以呼吸,可能是因为怕她跟哥哥告状吧,也正是因为有她,阎罗也很少跟人类接触,除了和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闯出来的反抗份子。

此外,在人类出现后,他也知道了这个地府的一些秘密,比如,在鬼节这一天,地府与人间的界限会变得脆弱,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呢?阎罗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喜欢过鬼节,这是地府里的大日子,所有的鬼差都要被派去鬼门关镇守,因为所有的人都像疯了一样想要闯过去。

他们嘶吼着,直直地插进鬼差的刀上,他们也仍在叫嚣,吼着什么“我要出去!”“救女儿”“爸爸,妈妈,我要回家”……看来人间真是个好地方啊,这么多人都想去。

尘土飞扬,落在妇人鲜艳的嘴唇上,打脏了那件华丽的大衣,旁边有些还在吃草的狍子,静静地看着,男人将一个红色襁褓向前递去,如同一滴血泪,从眼睛流下,在一双一双冰冷的手上血泪流向了鬼门关,被挡在了门前,最后一个矮小的身影,一声怒吼,奋力一跃,将襁褓扔向高空,鬼差还来不及反应,一条黑色的蛇尾抓住红布,摔在地上,人群没有为此停下,他们继续向前挤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几声被人群盖过的抽噎声,阎罗站在忘川对面的高楼上静静地看着,这些都是孟婆的工作,不过他也想做这份工作,这样他就能跟人类好好接触一下,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波人。

不过机会这就来了,一抹灰色,从人群里抽离,她一瘸一拐地奔向那条荧蓝色的忘川河,这倒是洛泽的工作了,一个闪身他就出现在她身后,女人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洛泽立马就掐住她的脖子,饶有兴趣地将她转来转去,像提着一个小鸡仔一样,反正这样她也不会消散,女人下意识地挣扎,双手用力在阎罗的手上留下痕迹,差点就碰到阎罗的脸了,阎罗只好把手伸长点观察她,她的脸上的表情变的歪歪扭扭的,好神奇,一个邪恶的念头升起,他环顾四周,孟婆正忙着处理那些逃跑的人,鬼差忙的不可开交,阎罗的手指插进了女人的脖子,他现在有些兴奋。

“真畜生啊你!”木青一巴掌拍在小猫身上。

“不就是掐了她一下吗?反正也不会死的。”

木青又要给它一巴掌,小猫灰溜溜地逃到洛泽怀里。

“他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洛泽安抚着小猫,“况且,这个也是道听途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木青有些无奈,“真是一口锅里,吃不出两种人,”她恶狠狠地看着小猫,“就算忘记了,也不代表你没有错,怪不得变成了一个畜生。”

小猫没有说话,只是不敢看木青,将头埋在洛泽的怀里,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洛泽摸了摸它的身体,“阎罗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对待人类。”

女人再次醒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凹下去的血肉,一股后怕,“你醒啦?!”女人吓得跳了一下,看到阎罗的脸后,立马向后缩了一大步,“你!你…是阎王爷?”

“阎王爷,本王喜欢这个称呼,不过孟婆和哥哥叫我阎罗。”

似乎是察觉到这个阎王没有恶意,女人问道,“你不是有九头千臂?还有两条恶犬在身边?还有大蛇缠身吗?”

“谁啊?他是谁啊?我记得只有我一个阎罗啊。”阎罗有些困惑,他真的没有见过这个阎罗。

看来阎罗手下留情的那几个,是没说什么好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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