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五齐云轻笑中带有一丝无奈，他深深注视着江暇那双明亮而狡黠的眼眸，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责备，“真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江暇闻言，只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一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表情展露无遗。
五齐云见状，不禁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沉重，“你知道吗，刚才若是我晚一秒，你现在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江暇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一丝戏谑，“我当然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冒险一次。”
“你是这个。”五齐云向她比了个大拇指，心底轻叹，同时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她会答应沈宇的治疗了。
此前五齐云把心思投放在沈宇那治疗手段上面，根本没想过，凭江暇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同意的才对。
但她居然同意了。
稍微深入想一下，五齐云明白了。
今天这场治疗，无论沈宇能不能成功，结果都是她想要的。
要是治疗成功，则意味着她得以摆脱病痛折磨，重获自由与新生；
即便是失败，也无所谓，因为她的死，洛熙能彻底摆脱沈宇，了无牵挂，洛熙不必受制于人，从此生活也将迎来转机。
“还有，我一直都相信你。”江暇的话语缓慢而坚定，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直击五齐云的心灵深处。
他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了涟漪。
恍然间，他不确定江暇口中的“相信”，是指相信他有能力在她接受沈宇治疗后，还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还是相信他曾经说过的，没有任何超自然的力量能救得了她。
在这一刻，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如果这个“相信”指的是后者，那真是难以想象，毕竟自己今天过来也是为了看沈宇有没有能力治疗好她，可见自己对自己的信心也不是很足的啊！
“你啊你！”他轻笑着摇摇头。
真是个奇女子。
望着江暇，五齐云的心境此刻又经历了一次微妙的变化。
上回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认识杜阿十之后呢…
“既然没事，那我先行一步了。”五齐云言罢，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准备迈开步伐。
“且慢，”一旁的洛熙连忙出声，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热情与关切，“我让金枫送送你。”
说着，她抓起床边的电话，刚一接通，便急切地对着电话道，“现在上来一趟！”
五齐云摇头拒绝，他的眼光飘向了厅里躺着的沈宇，若有所思地道，“你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处理他吧。”
说着，他想起了在凤闻山上洛熙曾犯下的“罪行”，突然发现处理这些对她而言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才对。
索性也就不管了。
他自顾自地转身并径直向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却与刚上来的金枫打了个照面。
“你好！”他说着，脚上的步伐没停。
“五先生您好，您是要走吗?电梯在那边……”
……
五齐云离开凤闻大厦后，不紧不慢地迈向院落的方向，心中满是悠悠然的闲适。
还没走出多远，一阵强烈的引擎声缓缓靠近，直至一辆外观朴素还透着几分年代感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在他身畔停下。
霎时，五齐云的目光被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刚看清车上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