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尘没想到她追上楼只是因为怕他生气,更没想到她会用“哄
这个词。
意外之余,想起她撒谎时的脸不红心不跳,陆霁尘嘴角勾起一丝无奈:“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真是嘴硬。
岁樱抬头瞧了他一眼:“你生没生气,脸上写得可清楚了。
陆霁尘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怒于色的人。
但是经她这么一说,他脸上更显平静了:“那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做的事会让我生气,先入为主而已。
辩论赛,他肯定场场第一!
岁樱一点都不想和他争,“你如果真没生气,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陆霁尘庆幸她不是自己的学生,不然,他真不知要拿这种学生怎么办才好。
他说:“如果我的笑不能让你满意,那你岂不是要说我敷衍你?
“但你不笑的话,就是连敷衍都不愿敷衍我。
不相处真的要被她乖巧的皮囊骗到。
陆霁尘抿了抿唇,忍不住笑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误打误撞遂了她的意,他无奈叹气:“可以了吗?
岁樱这才满意了,视线刚越过他肩膀,陆霁尘就往旁边站了站:“进来吧。
二楼的房型是个套间,进门是客厅,右手边是房,朝南那间是卧室,但陆霁尘有随手关门的习惯,所以岁樱能看见的也就面积不过二十平的客厅。
东西不多,仅放着一个抽纸盒的木质茶几,浅色的双人布艺沙发,半人高的落地灯,镶在墙里的陈列柜里,摆着很多个相框,繁而不乱。
岁樱走近看了看,全是风景照。
小叔说过,他很喜欢摄影。
“这些都是你自己拍的吗?
陆霁尘跟在她身后,轻“嗯
一声。
岁樱指着其中一张日出照,回头看他:“这张是哪里呀?
“霾山。
岁樱皱了皱眉,没听过。
她问:“远吗?
“北方的一个小镇,不出名。
他喜欢去一些不出名的地方,拍一些鲜少被人发现的美。
岁樱叹气:“我一直都想看日出,从初中想到现在。
“那怎么没去?
“这不是出意外了吗,不然现在我已经在梅里雪山了。
岁樱扭头看他:“梅里雪山你去过吗?
陆霁尘点头:“去过。
岁樱立马转过身来:“是不是真像网上说的那样,日出的时候,万丈金光从天而降?
”
她眼睛里的光太过期待,让人不忍心敲碎,但陆霁尘说:“你说的日照金山,需要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才能有幸看到,我去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所以没能看见。”
“那真可惜。”
一秒失落的语气,让人很想抬手摸摸她的发顶安抚两句。
陆霁尘双手插兜:“没什么可惜的,等你脚好了以后,可以去看更多的风景。”
岁樱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你平时也都这么说话吗?”
陆霁尘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蹙眉的同时,他眼角有浅浅眯起的痕迹,似乎在等她的下。
但是岁樱并没有细说,目光在客厅里转了转,然后指着其中一扇门:“那间是房吗?”
陆霁尘点头:“要去看看吗?”
“可以吗?”
“当然,”陆霁尘走到房门口,手握门把将门敞开的时候,他脸偏了偏:“进来吧。”
正对门是落地窗,右手边的那面墙做了通顶的柜,一眼望过去全是。
旁边还有一把登高的梯子。相比客厅的简洁,他房里的东西明显多了很多,但是每一样都整理的井井有条,不管是还是摆件,又或者是立于墙边的那把吉他,放的位置好像都经过了精心的整理和归纳,让人有一种,拿起就很难再放回原位的错觉。
目光从那张估摸有两米长的胡桃色桌上收回,岁樱扭头看他,“你昨天答应我的还作数吧?”
陆霁尘知道她的意思:“作数,”说完他看了眼她的脚:“但是我担心上下楼会不方便,你刚刚不是还说上楼的时候脚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