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沈确鼻子一酸:“那你就继续在他那住着。”
岁樱“唔”了声:“但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非亲非故的.”
沈确笑了声:“我和他的交情在这摆着,没事,我来跟他说。”
其实岁樱最不放心的还是陆霁尘那边。
“那万一他不愿意呢?”
“他是个软心肠,放心,这事交给我。”
岁樱鼓了鼓腮帮子,把笑憋下去:“那你说的时候可别带上我,我脸皮薄——”
“哎哟你可得了吧,”沈确一语撕破:“你不仅脸皮薄,你还怕鬼,是不是?”
岁樱嘴角一僵:“怕、怕鬼?”
“你平时捉弄捉弄我也就算了,我脸皮厚无所谓,陆霁尘是真的脸皮薄,别回头把人家弄的下不来台,到时候没人照顾你,我看你怎么办!”
岁樱:“.”
“行了,我这正吃着饭呢——”
“等等,”岁樱喊住他:“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什么捉弄,我捉弄、捉弄他什么了?”
沈确笑着叹气:“还在这跟我装?昨晚你是不是跟他说你怕鬼?”
岁樱:“.”
所以呢?
所以陆霁尘把自己扑他怀里这事也跟他说了?
沈确语气无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捉弄他,但你刚刚也说了,人家把你照顾的体贴入微,所以你说你再做这些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岁樱满心的不确定:“其他的呢,他有没有跟你说其他的?”
“他还能说什么,都说他脸皮薄了,听我说你这是捉弄,半天没说话。”沈确笑:“你个小丫
头也是能耐,还知道用眼泪做掩护。”
沈确已经笑出胸腔低震的声音:“他竟然还信了!”
所以早上他不上楼跟她一起吃早饭是因为生气?
问她是不是故意又没再往下说是忍住不想发作?
整整一天都没来楼上的房是因为气性还没消?
岁樱来不及跟沈确说了:“我还有事,挂了!”
内心又慌又乱,拐杖都差点拄不稳,如果不是怕他突然出现,岁樱都想顺着楼梯扶手滑下楼。
下了几个台阶,岁樱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终于来到楼下。
看了眼斜对面紧闭的房间门,岁樱又是几个深呼吸。
走到卧室门口,她又连续抚了抚心口。
是先敲门再喊他陆叔叔,还是喊完陆叔叔再敲门呢?
为这丁点大的小事,岁樱纠结了好一会儿,也就是这间隙,她发现门缝里没有光漏出来。
难道睡了?
可是现在才九点不到。
稳妥起见,岁樱象征性的喊了一声“陆教授”。
尾音虽扬,但又细又小。
不见回应。
岁樱轻轻拧下一丝声音都没有隙出的门把。
能从门缝里看见床,然后是灰蓝色的床单
门缝渐渐敞开,床上的人一点一点盈满她视线。
他应该洗过澡,身上穿的不再是白天那身运动装,而是一件雅黑色的睡衣。
不知是不是丝质的布料,但床头灯的光圈落在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层涓涓流淌的银河。
怕吵到他,岁樱右脚都不敢全部落实到地上,代替左脚的拐杖更是不敢戳出一点声音。
终于无声地挪到了床里侧。
目光从他的脸缓缓移到他腹前,修长劲秀的四根手指撑在打开的封与底页,隐在页里看不见的大拇指也在岁樱的脑海里有了具象。
顺着那本哲学类的脊,视线再往下。
目光一顿,岁樱条件反射地别开视线。
睡衣熨帖出男人独有的特征,让人只一眼就浮想联翩、脸红心跳。
但又忍不住再去瞧第二眼、第三眼
每一个轻微眨眼的动作都把她不安分的小心思往外勾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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