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侯府已经好些天,南星心底一直记挂着父亲。
如今父亲已经出了牢狱,但年事已高,牢狱潮湿湿气重,加上还有蚊虫蚁鼠,如何经受得住。
她不能第一时间出府看望已经是觉得亏欠,如今再怎么也要回家看看。
父亲进牢狱的事原本就让她觉得蹊跷,若是父亲无端受了这牢狱之苦,加上她不在身边照顾着,若有个意外,她便是不能安心。
这日一早,南星便去请示秦夫人,秦颂不管内院的琐事,宋南星要回家只能经得她的同意。
在方苁依院子里,对南星算是客气,没有其他的人家一般苛待妾室,见她来,还客气地让人上了茶。
听完她的来意之后,方苁依却是十分通情达理。
“妹妹来侯府也好几日了,也该回去看看,你放心,你父亲我让人请大夫去看过了,虽然在牢狱里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只要好好将养着,会恢复得和从前一样的。”
说完看出南星眼底的担忧,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拍拍她的手,宽慰她道:
“南星,你父亲是犯了事关人命的大罪,按理说是要一直关在里头,少不了要受点苦头,我娘家使了很大的力气,动用了手里的关系,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里面的狱卒才将他从牢里救出来。”
南星听出了方苁依话里的玄机,父亲的事确实是有些难办,若非真的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轻易答应她的要求。
她们手中有她触及不到的权力,只要一句话能将父亲救出来,自然也能将父亲重新送进去,只要她乖乖听话,那他们父女俩人便能安然无恙。
如今父亲能出来牢狱,她南星便已觉得是万幸了,她浅浅一笑,恭敬地道:
“劳夫人费心了,这份恩情妾身断断不敢忘,夫人也请放心,答应夫人的事妾身一定竭尽全力,来报答夫人的。”
听她这么说,方苁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她也更亲近了三分,与她建立好关系。
“客气什么,以后在府里,你可以叫我姐姐,我们也算是远房的亲戚,以后你在这府里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不用客气。”
南星俯身谢恩。
“多谢夫人,妾身在这里一切都好,承蒙夫人照顾,妾身和父亲才能平安无事,只求能早日圆夫人的夙愿。”
方苁依却起身拉着宋南星身边,拉到自己方才坐的地方坐下,脸上,笑意不减。
她这个样子 待南星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拉着她的手过来说悄悄话。
“你过来这坐着,我帮你打扮打扮,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年轻,怎么就不会将自己好好打扮打扮,你这样如何能抓得住侯爷的心呢?”
听见方苁依的话,南星就想从座上起来,说话的语气恭顺谦卑,脸上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忧愁,如同一株淡菊,心如止水。
“夫人万万不可。”
南星作势就要起来,被方苁依按着肩膀坐下,轻轻拍拍她,示意南星坐下。
方苁依从旁边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根银簪,整根簪子的簪体被打造得精美,顶端镶嵌着一颗翠绿的宝石,看上去就知道价值绝对不便宜。
动作间就将簪子插在了南星的发间,外面的阳光透过纱窗打在她脸上,配上一身浅绿色的衣衫,衬得她更加动人,拥有这样一副漂亮的皮囊,连方苁依都忍不住感叹道:
“妹妹年轻真好,还拥有这世间难得美貌,脸上不施粉黛,便比我年轻时不知强上多少倍,难怪就连侯爷都会喜欢你,妹妹更要把握机会,早日为侯爷诞下子嗣。”
闻言南星脸上却是一僵,透过铜镜看向背后的方苁依,见她也透过铜镜在看她,与她对视一眼。
南星压下心中升起的那种窒息感,轻吐一口气。
“夫人说笑了,侯爷待夫人相敬如宾,对我妾身也只是因为妾身是夫人带到府中的人,因为夫人的面子才对妾身格外疼惜些罢了。”
方苁依却是笑意加深,对她的话加以反驳。
“我看妹妹才是说笑了,妹妹长得漂亮,还有才能,精通医术,又会吟诗作对,侯爷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妹妹最主要的是为侯爷诞下一个子嗣,也不枉姐姐对你的期待。”
方苁依的手搭在南星的肩上,弯腰在镜子里与她平视,脸就靠在了她的脸旁,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方苁依看见镜子里的南星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便不再提及这件事,反而看着她的脸感叹。
“这簪子果然时候更配妹妹的,衬得妹妹更加美貌动人了,既然它属于妹妹,那姐姐就将它送给妹妹,也不算辱没了它。”
主人家的赏赐,她作为妾室哪里有不接的道理,就算是施舍,也是要笑着谢恩。
“多谢夫人赏赐。”南星开口谢过,神色突然变得为难,想开口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避子汤之事,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现下看来绝非方苁依的,就像小翠所说,方苁依是最希望自己有孩子的人,今日话里话外都在提点她赶快怀上孩子,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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