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之觉得与她一个小姑娘说不着,也不便与她过多纠缠。
抬头往天上看一眼,发现天已经黑下去了,他急着回府,再与她说下去不知该到何时了。
他抬头看了秦苓儿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随便五姑娘怎么说,五姑娘若是说完了,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管她什么反应,他行了礼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去,徒留秦苓儿一个人愣在原地。
秦苓儿想抓着他,可是又觉得这样有损自己的面子,只能放任他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急得直跺脚。
她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倒是走得干脆,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不成?没人敢对她这样的,他是第一个。
“沈沐之,你真将我惹恼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看见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甚至直接坐上马车离开,气得她直接捡起一个石子丢了过去,砸在了马车轮下,放下狠话来。
“沈沐之,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后院里面那个女人,我一定要亲眼见见她到底长了个什么狐媚样子,能比得上我堂堂侯府嫡女,我迟早要将她给比下去,让你看看到底是她好还是我好。”
当然这些话沈沐之并没有听到,他让马车快些离开,他急着回府,并不多理会秦苓儿。
秦苓儿气得喘不过气,却看见王生的马车还停在侯府外,她气不过上前,狠狠地一脚踢在了马车上才解气。
“你们男人都是些大猪蹄子,就喜欢外面的花红柳绿,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不是对着沈沐之的马车骂的,反而是对着王生的马车骂,颇有指桑骂槐的样子。
只是她踢完之后感觉自己脚上是一阵疼痛,自己不小心踢伤了自己的脚,顿时间,她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可偏偏这马车的人还不消停,来见证她这个丢脸的惨样。
王生探出头来就看见秦苓儿正对着自己的马车出气,眼角微微发红,忍不住劝慰道:
“五姑娘小心些,我的马车可是会被踢疼的,这是在下唯一一辆马车,踢坏了五姑娘可会赔给在下。”
王生无论是性子还是说话都很直,说起来格外较真,不似是开玩笑。
秦苓儿听着王生的话给气笑了,原本快要哭出来的眼泪被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忍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地叫,狠狠地骂回去。
“你一个破马车,我赔给你十个都可,你本就是一个穷酸生,为了一个破马车与本小姐计较,本小姐正在气头上,小心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生似乎已经对秦苓儿的蛮不讲理已经习惯了,自然也不会因为她话语中的冒犯而怪罪她,只是道理还是要讲的。
王生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秦苓儿身边,先是看她一眼自己马车,好似真的是在检查自己马车有没有被她踢坏了,随后才抬起头来看她。
“五姑娘毫不讲道理,分明是沈将军招惹的五姑娘,为何将火气发在下的身上,还要踢坏在下的马车。”
秦苓儿对沈沐之还有忌惮,可是对王生,她丝毫不怕得罪他,不过是依附于秦家的一个破生,她怎会怕他。
“就加在你身上又如何?你们男人都是无情的,我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一个个都只是喜欢欺负我,我是侯府嫡女,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得了的。”
秦苓儿说着说着,这一刻的怒火瞬间变成了委屈,感觉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她从小到大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偏偏在沈沐之身上屡屡碰壁,她咽不下这口气。
王生见状,生怕她就在这哭了起来,要是让人看到就误会大了,以为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再说他也不是非要与她拌嘴,只是看她追着沈沐之跑,还得不到回应不忍心。
可他前半生一直苦读诗,先前从未与女子接触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女子,只能一字一句地讲道理。
“五姑娘,在下也并未招惹过姑娘,在下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好端端的姑娘就把火气强加在在下身上,在下实在是委屈,还有是五姑娘先来踢在下的马车的,怎的还怪罪起了在下。”
原想着他这么说,她应该会好受一些,是她平白冤枉了自己,并非自己得罪了她,她也应该多懂这个道理。
可他说完,发现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比没说之前还要严重,心里在想,难道是他安慰人的方式不对。
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上说,女子的心思是最难懂的,他现在才知道上所言句句属实,女人心似海底针。
“若是在下有任何说错的地方,五姑娘尽管骂在下就是,在下绝不还嘴。”他继续说道。
眼看天色已晚,若是再这样下去恐生出许多误会来,他也将所有事情归结到自己头上来。
两人站在府外,侯府下人看见自家主子在抹泪委屈地哭,都以为是秦苓儿受了委屈,跑进侯府去告状。
秦苓儿在一边哭,王生越是解释,她哭得越是伤心。
“你还委屈上了,若不是你与沈沐之提我,他会想要与我退婚吗,就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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