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回府时,她让车夫在阅览斋门口停下,自己一个人进去,她想找几本医带进府中。
听说快乐的日子总会过得快些,在府里日子难免过得无趣,若是不着一些事来打发时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既然走不掉,那她便过得如意一些,她也想研究研究这避子汤的药方。
阅览斋里收藏着许多的,不只是医,还有很多行兵打仗的阵法图,军事策略,闲暇时间看的地方志异,怪力乱神的话本子也都收录在册。
本朝在阅读方面不太约束,只要不是紊乱江山社稷的籍都可借阅观看,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籍就横空出世,这阅览斋里就收录了几百种不同种籍。
按照类型分别安放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架上,大大小小地排了好几排。
架高大,堆得密集,只能从和架的缝隙中看到另一排。
她来过这里几次,只是这放的位置变了,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医摆放的位置,便一排一排地摸索过去。
见到好奇的她也会拿起来翻看一番,有时她看得入迷,旁边有人走过去她也未可知。
她拿到一本画本子正看得入迷,丝毫没有意识到旁边走过去一个人,里面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看着半个时辰,一本就看完了。
她将放回原位置,徘徊着,眼光从面前的架上扫去,从左往右一排排看过去,见位置稍微高点的架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本,想来应该是好,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一扫而空,只留下散乱的几本。
她伸手刚好还能够到,只是要给费些力气,从中拿下一本来,她不着急翻开,而是整理自己的袖子。
等一切妥当之后,正准备翻看可还没翻开,见到面那一刻她便呆住了眼,脸色瞬间变得涨红,心跳加速,心潮澎湃。
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慌乱地将它放回了架子上。
可那层架太高,她动作太过迅速却不自然,她只能踮着脚尖去放。
放了好几次她都没放不稳,最后直接从架子上掉了下来,刚好翻开了几页,露出里面男女交缠的画面。
南星匆忙之中弯腰下去捡,却不小心瞅到中的内容,便老脸一红,不忍再看,迅速把关上,随意往架上一塞,也是慌乱之中放了好几次才将放上去。
原本以为这件事没有发生就此过去,没人知道她看过这种污秽的东西,谁知却从她前面传来一声忍不住地轻笑。
声音低沉磁性,一听便知是男子的,顿时她愣在原地,心跳开始加速。
这声音不难让她觉得他是在嗤笑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可惜隔着架,她只能从缝中看到男子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就连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未看清,只知道这男子身量高大,至少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当然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走到另一边看清那人是谁,只能慌乱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拎着裙子疯狂逃窜离开,就连自己是来找之事都忘了。
直到她坐回了轿子里,她才有得以喘息的机会,大口喘着气,也没有发觉她的脸像是被火烧了般火红滚烫。
她现在确定了男子见到她的窘态,但是不确定这男子见到她的样子,不断安慰自己就算是见到了,他也未必认识她,就算是认识她,难道他还会拿着这件事到处去宣扬?就算是去宣扬,她也不怕,现在已经嫁为人妇,该经历也经历了,难道还不能看不成?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她的心里杂乱,整个人余惊未了,恍恍惚惚的。
心中责骂那阅览斋里为何会有那等污秽之,还堂而皇之地放在架上,就算是要看,也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放在那起眼作甚,还暗恼自己为何要来这是非之地。
南星走后,隐匿在架后边的人也现了身,这不是秦颂那厮又是谁?
此时他脸上还带着轻笑,走到方才南星站立的地方,一伸手就轻易地拿到了她方才看的那本,嘴里发出一声轻笑,自言自语道:
“可知这画册为何放在高处了,可见是个看画册都会脸红的人,难怪了。”
南星坐在轿子,越想越气不过,自己为什么要落荒而逃,做事不磊落的是那个人,她只是误拿了而已。
可她又感叹自己运气不好,她不过是为了找几本医,怎么就变成了她偷看污秽册。
南星命令马车折返回去,快步走向阅览斋,将平日里学的端庄规矩全忘记了。
先前就看见南星进到里面的掌柜见她又进去了,心中觉得奇怪,心想:“这夫人不是已经进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掌柜的不解地看向走进来的南星,甚至怀疑自己眼睛看错了,不过他确实看到面前长相俊秀的夫人已经来过了。
“方才想找的没找到,原本想要放弃了,在路上还是觉得遗憾,便想来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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