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脸色低沉得厉害,他看向秦颂,眉眼之间带了些不明所以。
他这般是要做何?很难不让人误会,再看看方苁依脸上的笑快绷不住,南星不相信他看不出来,他这是存了心要挑拨关系吗?
她抿着唇,收回了在两人之间的视线,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自己夹在中间什么话。
她难得沉了脸色,拒绝道:
“侯爷,妾身还要回去喝安胎药,况且今晚时辰已晚,妾身也有些困顿,不如侯爷就去夫人房里用膳。”
说完不等秦颂说什么,忽略掉他那骇人的目光,带着小翠就离开。
秦颂拉着她的手不放开,南星回头,就听见他说道;
“安胎药晚喝一时半刻也不打紧,或是让下人早送来也是行的,今日正巧遇上,又难得有兴致,不如去坐坐。”
可秦颂的目的哪里是去坐坐,他分明是冲着团哥儿去的,南星怎么会不知道。
可方苁依在这,南星也不能说什么,免得她误会,前脚刚答应她不会对团哥儿有任何想法,后脚就跟着秦颂过去,这算是什么事。
“那侯爷自己一人去也好,妾身在旁边只怕是打扰了侯爷的雅兴,不过今日也赶巧,许姨娘也在,侯爷晚间就去许姨娘那用晚膳,晚了正巧有兴致就在那歇了,今后也不必回我那花香居,侯爷觉得这般安排可好。”
南星难得露出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秦颂一时之间看得眼呆了,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爱死了她这般一嗔一怒的样子。
她是真吃醋了?还是单纯不想去方苁依那,怕见到团哥儿,为此做的戏。
可不管怎么样,她这使小性子的模样属实是取悦到他了,原本心里因为沈沐之,憋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个干净,反倒是起了逗他的兴趣。
“说不定今个儿正好有性子去她房里坐坐呢,等晚间本侯派个轿子把你也借去,困了也直接在那歇了。”
秦颂说完,南星便抬头瞪着他,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舔着一张脸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那妾身就不耽误侯爷的兴致,就先走了,我就喜欢住在我院子,许姨娘的院子里妾身怕是住不习惯。”
说完给方苁依行了个礼,表示抱歉,理也不理他,抬脚就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秦颂见状也赶忙跟上去,南星步伐太快,秦颂追上她都要小跑起来。
他几个大跨步,来到他身边,一把将她拉住。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敛眸没什么情绪的模样,就忍不住去拉她的手。
“既然不愿意去,不去就是,走这般快作何,小心动了胎气。”
南星停下脚步看他一眼,嘴上有千言万语,可到底什么都说不出,这还是在外边,不能与他说些什么。
她一定神,甩开他的手,赌气似的往花香居方向,秦颂紧跟其后,却没有与她拉扯。
方苁依站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两人,她突然发现秦颂对她的容忍度竟然这般高,而他们之间这般相处是她从来不敢想的。
她与秦颂从来都只是以礼相待,说好听点是相敬如宾,说不好听点就是不亲近。
这么些年,她何曾与秦颂这般使小性子过,她只是一个中规中矩,恪尽职守的侯府夫人。
回到院子,秦颂跟在南星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
进到里面,他斜着眉眼扫着她,虽说方才是笑着打趣,却发现她脸色依旧端着,不免失笑,她莫不是当真了。
“还在气呢,这不是没去吗?本侯何故去她房中,你一人都够本侯操心的,再多一人岂不更麻烦?”
秦颂已经哄人的意味,南星原是不想说话,可心底的话不说在心底也憋得难受。
“侯爷今日之举是为何?当初侯爷不是答应过妾身,就算是进了府,团哥儿就养在夫人那里,今日又是为何?”
南星说着直接坐到了榻上,手上搅着手绢。
“就算是不接回来,去看看也不成?又不让你做什么,你何必百般不情愿,他好歹是你亲儿。”
南星不知道与他说什么,心底有些气恼,她踱步到榻边去,坐着也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秦颂都会有理由反驳,与他简直就是白费口舌。
可再想想,又觉得心中气不过,心底的情绪一下子被牵扯出来,她的耐性也减退了许多。
秦颂就站在那看着她,甚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觉得心底更加气恼,她又说道:
“侯爷就没看到夫人脸色不对劲吗?当初我既然答应了将团哥儿送到夫人身边,如今又巴巴过去,夫人会如何想?团哥儿又该如何自处?”
秦颂走到她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他圈紧了她,热息洒在她的颈窝。
“管她如何想,你终究是团哥儿的亲生母亲,你一辈子要待在侯府,难道就没个见面的时候?”
秦颂一直认为南星与团哥儿之间始终有一层关系在,就算不能养在身边,那去相处相处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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