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扑克牌。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是从门口的盆栽后面飞出来的。
刚才的女贼出手了。
她是看不惯王春城殴打陈冬梅,才甩出了一张扑克。
王春城应声倒地,我看到了他的那颗肥胖的脑袋上流血了。
“春城!”
陈冬梅惊呼一声,扑过来抱起王春城的脑袋。
“你咋了……”
“啊……疼啊……“
王春城杀猪一样嚎叫。
客厅里乱做一团。
与此同时,我看到女贼从盆栽后面起身,麻利地打开房门,闪身出去,又关上了门。
别看她开锁的手艺糙了点,但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慌乱中的王春城和陈冬梅都没发现。
“傻逼,他妈的赶紧叫车去医院,我的眼睛啊,疼死我了……”
王春城嗷嗷地咆哮着。陈冬梅哆里哆嗦地翻出大哥大,拨通电话叫人。
十几分钟后,终于有人来了,把王春城架了出去,陈冬梅跟在后面,一行人咚咚地下楼。
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们去了医院,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
我慢条斯理地从床下爬了出来,舒展一下酸麻的四肢。
这间屋子我已经摸过了,没我要找的东西。
所以也不必再找了。
我走到客厅,看到嵌入墙壁的那张扑克牌。
轻轻地拔下来,是一张红桃九。
这是刚才那女贼射出来的,应该是划过了王春成的眼睛,然后扎进了墙上。
能扎得这么深,看来这女人的手劲不小,扑克牌飞的速度也很快。
所以王春城未必看清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别看这女贼开锁的手艺糙了点,但这一手飞牌的技术,的确惊艳。
术业有专攻,实话实说,这一手,我不会。
我瞄了一眼茶几,底下还有窃听器。
不管安装窃听器的人是谁,刚才的混乱他们一定听见了,说不定很快会上门来查看。
到时候也肯定会发现这张牌。
不管咋说,她出手伤人,应该是看不惯王春城的家暴,也算是心里有侠义。
我对她多少生出点敬佩来。
呵呵,算我做个好事吧,帮那女笨贼收走留下的证据。
我把那张红桃九塞进怀里,来到窗口,探头看看,接王春城的车已经走了,楼下恢复了安静。
我打开窗子,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抓住我留下的绳子,用脚一勾,关上了窗子。
三蹿两跳,爬上了屋顶,收起绳索,几个跳跃,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一家小旅馆。
老规矩,翻窗进屋,换下紧身衣,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
闭着眼睛琢磨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个留下红桃九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一直冲着保险柜使劲,到底是和我一样为了那个册子,还是为了钱财?
她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钥匙哪来的?
后来的那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安装窃听器?他们到底想听到些什么?
他们会不会是条子?
很多疑问,我一时无法解开。
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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