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打,宝宝会疼。”
那是我蜷缩着病床上,无助的眼神看着靠过来的江安宁的画面。
江安宁的脸,心疼的神色掠过,她的眼睛有些红,哽咽道,“二丫,如果你不打,接下来,你要怎么生活?谁会娶你?我们阮家,要怎么见人?”
接着,画面切换。
产房。
我躺在产床上,发疯似的挣扎,我甚至伸手打了医生,江安宁吓得面色青白交错,她按压着我的手,眼角滑下的泪水,滴落到我手上,温温热热的感觉,让我混乱的神智清醒,我忽然停止了挣扎,我握住了江安宁的手,“妈妈,别哭,我会努力努力生下她。”
哪怕要我这条命。
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我晕了过去。
醒来,孩子已不在身边。
江安宁告诉我,说孩子死了,我气得浑身发抖,顿时又陷入了晕迷。
我晕迷时,江安宁应该给我吃了什么药,再次醒来,我便记不得从前的一切,记得,当时,江安宁告诉我,说我出了场车祸,伤了脑子。
所以,这些年,我丝毫都没有怀疑过。
我妈妈江安宁,知道所有的一切,而她绝对不会告诉我。
我找了当年华心医院,为我诊治的医生,照顾我的护士,从她们嘴里得知,我的孩子就是在华心医院出生的,至于孩子在哪儿,他们并不知道。
走出华心医院,天空下起了小雨。
街上,人影寂寥,我站在雨里,不知所措,忽然,一辆车,冲了过来,我下意识一个闪身,扑倒在雨地里。
车子紧急刹车,接着,是司机的怒骂声从车窗里砸出来,“不想活了?”
车子绝尘而去。
我坐在地上,捧着脑袋,垫伏在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狂涌而出,纷至沓来。
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天,是我生日。
我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去吃火锅,又去K了歌,喝了几杯红酒,红酒被人掺了东西,脑袋越来越晕,我磕磕绊绊走出包厢时,鼻子被人捂住,粉沫进入肺腔,我就那样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眼睛被人用布条蒙住。
无尽的黑暗中,我的身体热得像是要爆炸,难受得想死去。
男人坚硬的身体,抵住了我……
我就那样失了身。
江安宁找到我时,气得脸都白了,父亲阮年华让人找了那几个同学,她们全部否决参与了这事,警察也带她们去问了话。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警察最后放了他们。
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我找了个电话,拨出去,电话接通,是昔日好友钟卓的声音。
“深深?”
“对,是我,钟卓,你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是谁吗?”
当年的事,钟卓是知道的。
她迟疑了下,最后选择告诉我,“深深,当年杨万爸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想巴结萧逸,在你酒里下了药,但是……阴差阳错,你上了陆宴臣的床。”
“这事,杨万不准我说,你可别把我出卖了”
钟卓嘱咐。
果然与萧逸有关,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痛苦,那个陌生的男人,果然是陆宴臣,被我母亲江安宁送走的孩子,果然是我与陆宴臣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