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侍寝?”
白雪凝有些讶异的望着静云。
静云又肯定的点点头,更为斩钉截铁“这是今早御前暗桩传来的消息,看这样子,墨嫔此生是不会侍寝了。”
静雯同样惊讶,疑惑的问“这女子进宫不就是为了承宠争权吗?墨嫔既然不能侍寝,岂不是一枚弃子?”
白雪凝沉默着不说话,却在心中细细想着其中的缘故,良久又问“今日不是太医院来请平安脉的日子吗?那就召李太医来一趟吧。”
李太医迅速的收起丝帕,一丝不苟的说“婕妤娘娘不必为子嗣忧心,娘娘的身子很康健,这子嗣不过是水到渠成,微臣在此先恭喜娘娘了。”李太医也是白家一早安排在宫里的,白太后甚为倚重,可谓是忠心耿耿。
这也是理所应当,白雪凝这么多年没有生过一场大病,小时候还随其哥哥白枭一起骑马射箭,身子不好就怪了。
白雪凝侧重的并不是自己的身子,转头又问“李太医可知墨嫔的心疾?难道真如外界所说的一生不能侍寝?”
李太医摇摇头,放低了声音“娘娘有所不知,这心疾只需平时多加注意,不要大喜大悲,情绪太过波动即可,不能侍寝怕是一副托辞。”
静云送走了李太医,方才开口“这奴婢倒是不明白了,不侍寝对墨嫔,对墨家有何好处?”
白雪凝心下有了两种猜测,一种是墨嫔自己本就不想侍寝,入宫不过是被逼无奈;另一种就是墨嫔故意不侍寝,想要隐去风头,作与世无争样。
承乾宫
“香菱,再去打桶水吧。”
“娘娘,您这都已经沐浴两遍了,您身子弱,何苦这么折腾您自己呢?”
墨嫔有些无奈的叹息,她本就是不愿意入宫的,何况每日对着形形色色的嫔妃,还有那位人皇,当真是累极了。
香菱又开口安慰“娘娘,既来之则安之,您入宫只是为了稳住宫中形势,既无心争宠夺权,不如把闺阁时的诗拾起来,这也不算枉费了您京城才女的惊才绝艳。”
墨嫔心中微恸,点了点头,说“算了,服侍我用膳吧,膳后把我从府里带来的册拿进来。”
香菱有些欣慰的应承了下来。
墨嫔翻开卷,卷上还有旧时她娟娟的字迹,“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墨嫔轻轻抚摸着她幼时在卷上写下的这句诗,不禁念了出来。
故而楚辞进殿看见的便是这一幕,纤弱美人在油灯下捧着卷,面上略施粉黛,少有凌厉之气,多的是几分娇柔之美。墨嫔容貌实在称不上倾国倾城,相比于白雪凝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倒像黛玉一般。
楚辞自然的在榻上坐下,墨嫔怔了一瞬,开口淡淡道“陛下来了”。
楚辞因着墨嫔身子骨弱,心里又多了几分垂怜之意,“朕想着你身子弱,不宜侍寝,可这深宫总归是寂寥的,便想着多来看看你。”
墨嫔心里无感,略有些无奈的说“陛下何不多去别的姐妹宫里走走?嫔妾这里终是静了些。”
楚辞见她推辞也不恼,正了面色道“朕是实心敬重你的,墨大家仅有你一个嫡孙女,还要被困在这深宫里不得出,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墨嫔听见这话有些红了眼眶,微微叹息了一声,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