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疯癫一笑,等那只小白狼吃完第一只鸡的时候,就准备起身带它回家。
那狼也很温顺,我娘起身它不怕,还用舌头舔了舔襁褓中的我。
但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却突然窜出来另一只白乎乎的东西,冲上来就小白狼撕咬在了一起!
两只东西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奶凶奶凶的怒吼声和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我娘看了半天,才知道出来跟小白狼打架的,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狐狸。
它们打了几分钟,本来小狐狸看上去好像要被咬死了,这时树林里却又突然冲上来一只大狐狸,那狐狸长得好生奇怪,背后拖着无数条毛茸茸的尾巴,眼睛里冒着白光!
大狐狸冲上来都还没开咬,小白狼就跟见了天敌一样,飞快的逃走了。
之后,那受伤的小白狐竟然跑到我面前,用舌头舔着我的脸,这一幕打破了母亲认为它们是为抢食的想法。
长着很多尾巴的大狐狸蹲在旁边看了半天,就悄咪咪的离开了,而我娘别无选择,只能把小白狐带回了家。
小白狐特别调皮,到家之后,几乎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原本死气沉沉的家里瞬间就“活”了过来。
自小白狐来到我家开始,我娘就没再给我喂过奶,因为我即使不喝奶,肚子也莫名其妙的保持在不饿的状态!
直到我娘准备离开那两天,她才发现,小白狐一到深夜,就会从外边叼着牲口回来,偷偷的喂我血喝……
这,不得不让我娘联想到我那个爱喝鸡血的哥哥,好几次被吓得魂不附体!
我娘在本子上写着,她本舍不得离开我,但是,那几天晚上总是有人来敲门,每天夜里总能听见客厅里,有人在给炉子添柴禾。
她说她知道是爹来接她了,不得不离开,希望我长大之后,能努力上进,有朝一日走出大山,去城市里生活……永远的离开这里。
我娘吊死在了家门口,是好心的邻居帮忙安葬的。
我娘走后,有些好心的村民们商量着,一家照顾我一个月,甚至在十里八村找了好几个奶妈。
但是从计划开始的头一天,我这“怪胎”就搞得村里人心惶惶。
刚满月的孩子,每天夜里都会失踪,第二天在我家找到我,而且肚子很饱……
刚开始,大家都互相怀疑,说是有些人嫌弃这孩子,故意送回去的,并没有想太多。
直到这几家好心人轮流把我照顾了一遍,大家才彻底被吓到了,从那以后,再没人敢管我。
他们给我取了一个名字。
“鬼娃子!”
时间过得很快,我这个鬼娃子就这么在村里人的眼皮子底下,没爹没娘没人照顾,却一点点的长大了。
那时候没人敢靠近我,纷纷避着,躲着我。
每当他们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娃娃,带着一只“小白狗”出现的时候,就会喊,鬼娃子出门了,快躲起来啊!
儿时不懂事,我还会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试图找小孩儿玩,但是人人躲着我,甚至躲在屋里开窗冲我投臭鸡蛋,不过这家人一定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衣服被什么东西咬烂,就是家里的牲口莫名失踪……
就因为这个与众不同的环境,我的世界中,社交两个字几乎不存在。
小白狐是我唯一的伙伴,那些没人敢去的深山野岭,就是我和小白狐的童年。
唯独东边传说有个破庙的地方,但凡我想往那个方向走,小狐狸就会凶巴巴的咬住我……
我还没生存能力的时候,小白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昼伏夜出,回来就带着野鸡野鸟,我喝血它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