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名门正派不帮的人,大概是劣迹斑斑,非正流人物,如此看来,张家小姐的问题,或许跟他父亲有关。
这平头男人一张国字脸,额宽鼻大,眼睛里都带着几分气场,一看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做生意的料,的确也颇有修养,不过大概率已经被女儿的事情抹去了不少精力,耐心不是很好。
“小兄弟,那你就帮我打打下手,老朽今晚要在门外开坛做法,引那东西过来收拾了,你可懂开坛?”长衫老者一脸阴沉的问我。“不懂也没关系,趁时间尚早,老朽可以教你。”
我没说话,冷冷的看向床上那个病入膏肓的女孩儿,最明显的是,脖子上有一些红晕,上面隐隐散发着一抹抹阴气,单从这一点看,传言没错,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而且经常来找她做阴阳交替之事。
正所谓,鬼神皆当受人之敬畏,在没有明显特征,以及没见到害人邪祟之前,不可乱下定论,像刚才老者所说的走阴猜测,我不予置评,也暂时不说走阴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切到了晚上就能揭晓了。
我不回答老者的话,客厅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双双异样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不为所动的背着手走到床边,淡淡的盯着床上的女孩看了一眼,随后便轻声说道:“不用开坛做法。”
“你确定你说的是人话?”年轻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要不你去打听打听张家什么身份地位,知道来这里招摇撞骗的后果吗?”
我背着手转身看向窗外,淡淡开口:“姑娘,是不是天色一晚,就能莫名其妙的看见有团红影趴在你床下?只要你看到它,立马会陷入恍惚状态,随后某个部位感觉胀痛,次日醒来还浑身酸软无力?”
“这……”床上的女孩儿病怏怏的惊了一下,随后好像很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你也看出来是走阴了?”这时长衫老者有些意外的问我。
“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晚上临近子时再回来,此事,只要那邪祟胆敢过来,我分钟即可将其杀之以还张小姐正常安宁。”我淡淡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一开始屋里还鸦雀无声,不过片刻后,就听他们在那里议论起来。
“切,张叔,您别听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胡乱猜测一套就信了他的邪,我是梦雨的同学,这个我还能骗您吗?”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三年来什么样的人都来看过,什么话都有人保证,也不见梦雨好转,这小兄弟……唉,当然,如果能治好,那最好不过,我给他二十万也行。”
“老朽倒是觉得,这个小兄弟气场不凡,至少是黄袍级别的道士了,不过看样子颇为稚嫩,想来也是初来乍到,没太多经验的山门中人,要留下给我做副手,无异于是锦上添花。”
……
回到门口的时候,跨过地上昏迷的两个西装男人,边掏手机边往外边走去,通过师父发的号码,给狐倾婷打过去。
很快电话打通了,好像那边挺热闹的,过了片刻才传来狐倾婷的声音:“喂,哪位?”
我正准备说话,却没想到,这时听见一个男人在醉醺醺的说话:“倾倾公主长得太漂亮了,我甚是欣赏,再敬你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我喝不下了,我……我要回家……”
“哎呀客气什么,来来来,再喝一杯就行……哟,装醉?再装我可就亲自喂你喝了……”
在听见这些对话的同,狐倾婷一直在问我是谁,我没作声,这时就听她妩媚的说了一句:“姓白的,你适可而止啊,我叫三妹陪你喝酒没叫你强迫她喝呀,看把我三妹灌得……”
“二公主哪里话,没事,等会儿我给她安排房间睡……”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我眉头微挑,接着打了过去。
这一回她刚接通,我就淡淡的说:“倾倾要是学坏,我定是不饶你的,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狐倾婷就把脖子洗干净,等着血溅十步好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站在风中微微眯眼,木讷片刻,还是转身回到别墅里。
此时老者和那年轻男子正在穿道袍,还听见年轻人笑道:“原来周道长也是黄袍,佩服啊,嘿嘿,刚才失敬了。”
“你分明才修道数月,仅刚会画符罢了,理应穿白袍,切莫为了装天师而强穿黄袍,学会了画符,证明你已经受了五弊三缺命格,黄袍你背不动的,好好三思。”老者开始用教育的语气说起了年轻男子。
这时年轻男子黄袍才穿一半,好像突然就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羞愧一笑,又脱了换出一件白袍穿上:“我还以为你是江湖骗子呢,没想到您还真是黄袍大师,嘿嘿,大师,我给您打下手!”
“为人不诚不适修道,你心不诚,切虚荣心过强,不是什么修道的料子,听老朽一句劝,早日回头,说不定还能免去那五弊三缺之苦。”老者继续训话年轻男子。
我走进屋之后,老者又看到了我,也不问我为何又回来了,阴沉着道:“小兄弟来得正好,你既是那玄女真人的弟子,想必出任务是要带道袍的吧?今晚的东西极凶极恶,穿上护身道袍,等会儿站我右边,我们先配合开坛,摆个六丁六甲待那邪祟过来以便收之。”
“无需摆阵。”我淡淡说道,“我恐有急事,速战速决就行。”
本来我看老者有点本事,决定让他施展身手,我旁观时必要才出手,耗时长些也没有所谓,这下不行,需速战速决拿了酬劳尽早去办正事,那狐倾婷竟让自己亲妹妹作陪其他男人喝酒,话语间还骚风不正,今夜找寻到她,定要她好看。
“我说兄弟,没看见人家周道长是正宗道士啊?让你配合是看得起你,你要真是道士,不会不知道摆阵很难吧?”那年轻男人皱眉对我说道,随后又去巴结老者,“对吧周道长?那个,我来配合你,回头拜你为师……实不相瞒,嘿嘿,我这点儿本事都是跟我爷爷学的,没啥鸟用……”
我不作回应,打开背包,拿出紫色道袍披在身上,摸了摸袖子里的法绳,这才回头往外边走去:“生气太重会让那东西心生警惕,你们最好趁早走开,以免耽误时辰。”
我身上的阳气过旺,如果一直待在屋里,那东西今晚是铁定不敢再来的,年轻男子和张董倒不影响,二人外刚内虚,定然是长期沉迷酒色之人,所以这话是对老者说的。
当然,如果那东西足够凶的话,那就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了,若我不在,大概率今晚连老者都走不掉,他犯了一个道门禁忌,尚不知对方是什么东西之前妄想摆阵给自己加持,其实道家阵法有很多讲究,摆的法阵往往要对症下药,一旦阵不克邪,没用也罢,还会让邪祟怨气更浓,严重还会跑出去残害无辜。
“紫袍?”年轻男子的惊呼声传来,“我靠,江湖骗子啊这是?”
“没有五弊三缺之人,想穿什么袍就穿什么袍,不过也怪,我看这小兄弟,不像是一点东西不会的,怎能背得动紫袍?”老者疑惑到这里时,又对我喊道,“小兄弟,如果你不是道士,那你尽快离开为妙,如果是的话,那还请快些将紫袍脱下,不要为一时热血而落得个身腐血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