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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青真感激父母赐她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番询问,没有得到回答,傅惊尘也无继续问下去的打算。
他整理衣襟,雪白衣衫遮盖下,完全看不出右腿几乎被人砍断。
傅惊尘站起,从花又青身侧经过,视若无睹,就像她并不存在。
一缕幽冷梅香飘过时,花又青抬手,想要抓住他。
尚未触到对方衣袖,就被急促推开,花又青抬头,傅惊尘手中的铁剑已经架在她脖颈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又青,铁剑一转,饶是未开刃,再贴一寸,也能割下她头颅。
傅惊尘柔声问:“你想做什么?”
“……我能帮你止血,”花又青半真半假地说,“你的腿受伤很严重,如果我不帮你,明天它就烂掉了。”
傅惊尘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转动手腕,铁剑割破花又青脖颈,一道殷红小伤痕。她不躲不避,急促念愈合生肌咒。
脖颈间刚割开的小伤口飞速止血、愈合,眨眼间,光滑到好似从未受过伤。
这些人间兵器,伤害的不过是□□表层。咒语能生肉合肌,就连断骨亦能重造。
傅惊尘收起铁剑,微笑赞扬:“不错。”
视线仍是冷的。
花又青全然不在意,她双手贴在傅惊尘那条伤腿上,闭眼默念。
他腿上那样狰狞可怖的伤口,若用草药医救,至少得两个月,而在修道人眼中,也不过小小几道符咒。
她没有让伤口完全愈合,甚至刻意放缓疗伤速度,只让皮肉长了一半,表层肌肤仍旧是狰狞的一张口,猩红地翻着血肉。
花又青停下,她抬头,可怜望傅惊尘:“我没有力气了,现在好饿啊,明天再帮你疗伤好不好?”
她并不打算再走之前的天真妹妹路线。
事实证明,傅惊尘完全不吃这一套。
这个世道,忽然间出现一个纯洁无垢的小妹妹,的确容易令人生疑。
“死”过一次后,花又青头脑清楚多了,想让傅惊尘带着她进玄鸮门,只能证明她对他有用。
左右都是来历不明,不如做一个“有用”的人。无论什么时刻,一个助手都要强过累赘。
傅惊尘只看重利益,她的价值也比“手足亲情”更高。
现在是十年前,号称“修仙加工厂”的永海派尚未出名,修道之人皆低调,大部分人也都高傲,不同俗世人结交,会这些治愈咒法的人并不多。
花又青在赌,她赌傅惊尘会带上她。
毕竟他要去的是玄鸮门,是未知的邪修之途。
寒风吹破庙门,被枯草茎刺破的木门版不堪重负,轰然裂做两块,颓然倒地。
傅惊尘低头看她半晌,噙笑。
“不过,”他微微俯身,“我今日就会离开此地,你明天怎么帮我疗伤?”
花又青怯怯:“你要去哪里呀?”
她知傅惊尘不会回答,又低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你可不可以带上我?”
傅惊尘沉吟:“带着你?”
“对,”眼看胜利在望,花又青快速地说,“等我休息一天,就能立刻治好你腿上的伤。”
“但我孤身一人,带你一个女娃娃,着实不方便,”傅惊尘不动声色,“倘若别人问起,我怎么讲?”
“你就说我们是一家人,”花又青仰脸,无辜望他,“比如说,叔侄,舅甥,或者,兄——”
“好聪明的小脑袋,”傅惊尘笑,揉了揉她的头,漫不经心,“那就父女相称吧。”
花又青:“啊?”
傅惊尘微笑:“旁人若问起,我就说你是我女儿。”
花又青:“啊啊?”
傅惊尘弯腰,审视她的脸庞:“和我长得的确有些相像,天生的父女相。”
花又青:“啊啊啊?”
傅惊尘顺手解下腰间佩玉:“这个送你做见面礼,叫声爹爹听听。”
花又青:“……”
……傅魔头你脑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