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杰知道商铭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OK，我会跟老师沟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庭外和解是最好的选择。”
商铭起身，“不用了，我明天会亲自跟老师交待。”说完就走。
章杰无能为力叹息，这就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谁也得罪不起。
商铭回去病房以为支颖已经睡了，惊吓了半宿应该是心力交瘁，他站在门口怕开门声吵醒支颖。
“我没睡，你可以进来。”支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商铭轻轻推门进来，病房的大灯关了只留一盏夜光灯暖黄的光刚刚好可以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支颖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眼睛清明，商铭走到她床边，“怎么不睡会儿，哪里不舒服？”
支颖摇摇头，问他：“遇到熟人了？不是说徐瀚的律师也来了吗？”
“嗯。”商铭过去给她倒水，“声音哑成这样喝点水。”
支颖接了没有喝，“徐瀚的律师你认识？”
商铭在她床边坐下，托一托她手里的水杯，“先喝水，嘴唇都裂起皮了。”
支颖抿着唇喝了口，商铭凑近拇指替她拭干净唇角，“是律所的同事，也是我师哥。”
支颖一点儿也不意外，“那你……”
“我答应过你会让徐瀚受到法律制裁，如果君成律所一定要帮徐瀚，我会离开君成。”商铭离她很近，眼睛亮得像把利刃。
支颖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累了，想睡会儿。”
商铭替她放平床正正枕头，“睡吧，什么也不用想。”
支颖躺下，翻身背对着他，“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天一亮应该有很多事。”
商铭的声音悬在她耳边：“我看着你睡着。”
支颖闭上眼睛，满怀内疚怎么可能睡得着。
清早，商铭赶回家换了套干净衣服去律所。
商铭的老师廖忠耀大律师是君成律所的创始人，早些年退休已经好久不来律所了，这会儿正在商铭办公室等他。
商铭一进律所章杰给他递眼色，假模假式的拿杯子倒水经过商铭身边小声提醒他，“老师来了。”
商铭拍拍他肩膀，“知道。”昨晚的剑拔弩张烟消云散。
商铭推开办公室的门，廖忠耀正给他办公室的植物浇水佝偻着身体转头看见商铭眉开眼笑，“你呀别老是只想着工作，偶尔也要有点生活情趣，你看看办公室连个像样的绿植都没有。”三分责备七分慈爱，对这个学生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商铭是他众多学生里他最满意最让他骄傲的一个。
“对不起老师。”商铭上来就直入主题，“我知道司瀚集团不光是律所的大客户，徐总和老师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可是，受害人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让老师为难所以我会离开君成。”
廖忠耀不紧不慢放下水壶，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女朋友？”
商铭：“还不是。”
廖忠耀做出惊讶表情，“不会吧，难道你还是暗恋，人女孩儿还不知道？”
商铭没有回答，廖忠耀一副发现“大瓜”的可爱表情，“你，商铭，大律师，天之骄子，大帅哥，帅成这样什么样的女孩让你只能暗恋？”
商铭只淡淡说了句，“对不起老师。”
廖忠耀叹口气，摆摆手，“算了，徐瀚的案子君成不接，我会亲自去跟老徐说。不过，律所这次的损失可全部要算在你身上，今年的业绩靠你了。”他这是给商铭放水，君成律所一大半的业绩本来也是商铭供献的。
商铭送老师出来，办公室门口一大群趴墙角吃瓜的，首当其冲就是章杰。老师刚走，章杰迫不及待冲进商铭办公室，“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想到咱们高岭之花的商大律师竟然玩暗恋，简直不可思议，惊天动地，骇人听闻！”
商铭白他一眼，“你再不出去我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骇人听闻’。”
章杰赖他办公室不走，拿他桌上的件卷成话筒，“说出你的故事。”
商铭反手拎起老师刚才留下的喷水壶，章杰一个健步跳开八丈远，“新西服手工订做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他特别真诚地拍拍胸脯，“放心，有啥事跟师哥说，师哥帮你。”
商铭一扬手水滴在空中形成漂亮的弧线纷纷扬扬，还好章杰反应快迅速开门成功逃离。
玩笑归玩笑，君成不接徐瀚的案子商铭可以毫无顾忌痛打落水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