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咬住赣巨人后背的剑,死命地往外拖拽,剑深难拔,痛得它一个趔趄。
足下地面滚滚开裂,赣巨人狂怒着怒吼,一口喷出所有碎石,企图将男人烧死。
男人终于往后退——他不得不退,赣巨人几乎是将所有的气力都用在此次喷发上,岩浆滚碎石,能淹没一座村庄。
后背亦一轻。
白日里刺入他体内的剑,终于被狗东西拔出。
“——接好了!”
听狗东西一声叫,赣巨人未反应过来,只觉头顶一凉——那怀有异香的十岁小女孩,是何时上了他的头顶?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声东击西。
没有时间再想了。
迟到的天谴,终于来了。
啪。
女孩使出全身力气,握住那柄滚烫的剑,直直刺穿他的天灵盖,搅碎了脑浆。
天道终于开始清算。
轰轰隆隆。
只听得一声巨响,赣巨人登时碎做千万块石头,咕咕噜噜,散作一地,堆积成石丘,一如这里的每一座岩石山。
小黑忽闪着俩烧焦的大翅膀,一个猛子冲到花又青身下,驮着她,狗嘴接住她手心掉落的剑,烫得一声汪呜,痛得呲牙咧嘴,狗容狰狞。
那剑是从赣巨人体内拔出的,滚烫着裹挟热意。
花又青的手亦迅速烫出泡,她顾不得先处理,催动小黑载她去探查傅惊尘情况。
见到人后,花又青松了口气。
还好没烧到脸。
傅惊尘神志尚清明,身上虽有火焰,但他及时跳入水中,已经消了明火。还有些妖焰,也在花又青折柳枝为他擦洗后渐渐熄灭。
他抓住花又青的手,翻开,看她掌心被火燎出的泡。
傅惊尘不笑,问:“痛不痛?”
花又青专心泡柳枝水:“皮肉伤而已啦。”
傅惊尘沉默半晌,开口:“你想不想来内山学习?我可以帮你。”
花又青:“啊?”
话音未落,小黑又叼了两柄剑过来,那把“先秦干将”的锈铁剑,被他当作宝贝,藏在狗肚子下面,打算等会儿丢进岩渊;在草地上留下一长串虎爪肉垫印,他又把那柄火灵剑,叼到花又青面前,认真:“赣巨人已死,按照契约,这柄剑是你的了。”
花又青:“啊啊?”
“这柄火灵剑,天命记载,要归亲手杀死赣巨人的人,”小黑严肃,“你亲手杀了它。”
花又青说:“啊啊啊?”
傅惊尘说:“此剑轻盈,适合女孩子使用。”
花又青僵硬握剑,满目茫然:“可是我不想修剑啊……”
傅惊尘讶然:“为何?”
“不好听啊,”花又青重重叹气,忧愁,“我若是修剑,岂不是会被称为剑人?将来身死,和剑合葬,坟墓也会被称为剑冢。”
傅惊尘:“……”
待柳树阴气将身上灼伤去了个七七八八后,两人一狗才去探查赣巨人的尸体,想要看看,还有无其他遗留之物。
小黑鼻子灵敏,东嗅嗅西嗅嗅。
而花又青用异眼看,轻而易举察觉到赣巨人腹中有异样,她惊喜叫来傅惊尘,指着那裂开石缝。
“看!赣巨人肚子里有丹石哎,难道他已经修炼到传说中的结丹期?”
傅惊尘俯身仔细看了看,告诉花又青。
“这不是什么结丹,是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