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颖刚进去房间关上门，门铃声响了。
杨芸站在大门口迟疑了一下才打开门，章杰一脸焦急，“宝宝出什么事了？”
杨芸平静说：“你先进来。”
章杰鞋都没换跟着杨芸进去，“宝宝呢？”
杨芸自顾打开储物柜拿茶叶，章杰皱眉看着她，杨芸像往常一样给他冲杯热茶，“护肝茶加了蜂蜜，你黑眼圈很重最近很忙吗？”
每个深夜章杰应酬晚归杨芸会给他冲一杯护肝茶，他不喜欢那茶的味道杨芸会哄着给他加蜂蜜，不管多累不管有多憋屈这一刻都被治愈。
章杰接过杨芸手里的茶，烫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家里有孩子茶几早就不用了。
沙发上都是宝宝的衣服玩具，杨芸收拾出一块坐的位置，“坐吧。”
章杰端着烫手的杯子默默过去坐下，杨芸收拾地上散落的儿童，“我前两天带宝宝去打预防针了。”
章杰心一沉，轻轻“嗯”了一声。
地上铺着软垫杨芸索性坐在地上边整理边说着闲话，“宝宝闻到消毒水儿的气味一直闹情绪，我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幸好遇到支颖。”
章杰握紧杯子掌心被烫红一大片，“是吗。”
杨芸抬头看他，“她说你一直照顾她很感激你，她将来也要成为你那样优秀的律师。”
章杰眼神闪烁，杯里的热茶泼出来烫到手，杨芸丢下手里的东西拉他到水龙头下冲凉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烫到了吗。”
章杰深呼一口气推开她，“杨芸，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不管什么时候你对我都不需要拐弯抹角。”
杨芸平静看着他，“股票的事是你怂勇支颖，利用她的善良。”
疼痛将章杰从旧情的漩涡里抽离出来，恢复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芸：“我其实很想知道你打着补偿我的名义让支颖带我买股票时的心理活动，是在想我那离了婚的前妻终于有点作用了吗？”
“杨芸……”对她章杰心里有愧。
“你知道我绝对不会跟着支颖买股票，你的目的达到了又把自己摘干净了，顺理成章陷害商铭。”
章杰早已经不是以前的章杰，他从容整整衣袖，“我是为孩子来的，没时间跟你无中生有闲聊。”
杨芸拦住他，“你都已经爬到高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章杰压抑着情绪，“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很多事你不懂。”
杨芸点头，“现在的你我真的不懂，陌生得让我害怕，但是，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想将来孩子知道她爸爸是一个利用前妻出卖朋友的小人。”
“连你也瞧不起我。”章杰终于爆发，“就算我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你们一样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坐上现在的位置凭的是我的能力，我不比商铭差，我只是差一个机会，我就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不是的，章杰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杨芸还想要劝他。
“杨芸！”章杰凶狠打断她，“如果你真的太闲我不介意收回女儿的抚养权，你现在没有工作情绪不稳定产后抑郁，跟我打官司你没有胜算。”
杨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章杰，“你不能……”
章杰推开她，杨芸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章杰强忍住扶她的冲动转身往外走。
“章杰，你太过份了！”支颖忍不住从房间出来扶起杨芸。
章杰怔在门口，他没料到支颖会在这里，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在录音。
录了音也没用，章杰是律师说话滴水不漏是职业素养。
章杰不看杨芸只直直盯着支颖，“回去劝劝商铭，他也不是非要做律师不可，早晚他要回家继承家业好好的做他的资本家不行吗？还有你，360行除了律师你做哪行不行？有商铭给你托底你想做哪行大把人捧着你抬着你，何必要在这个圈子子里挡别人的路。”
愤怒失望到顶点的时候人是平静的，杨芸木然看着这个她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心死了，“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章杰毫无波动冷漠甚至不屑一顾，“你们现在做什么也没用，省省吧。”
章杰甩上大门走了，杨芸站不稳踉跄一步支颖扶住她，“杨芸姐，你还好吗？”
杨芸无力，“不好意思，没有帮到你。”
支颖直摇头，“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我不该来还连累你。”
杨芸：“对不起，我替章杰跟你和商铭道歉。”
支颖：“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
杨芸红了眼圈，“我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章杰是做错了，我不奢望你们能原谅他只希望将来他登高跌重的时候你们不要太为难他。”
杨芸和章杰从年少心动到相濡以沫这份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感情从来都是自私而矛盾的。
支颖没有答应杨芸，她不是圣人，沉默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