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市集

秦观察到天色尚早，遂决定前往集市游览，以增进对当地生活的了解。鉴于未来将在此长期生活，对此地有一定认识是必要的。此前，他多以读为主，生活单调。

另外，他记忆中母亲为其订下一门与邻村舅舅家女子的亲事。然而，秦不打算接受此安排，一是因双方存在近亲关系，二是因未曾见过对方，若长得丑，恐难接受。

经向店家询问得知，集市并非每日开放，而是每月初一、初六、十一、十六日营业，其余时间仅有店铺经营。今日恰逢今天是四月二十六日，秦便决定趁天色未晚，前往集市。

集市位于城北，不久即达。因时至下午，人流虽不密集，但集市依旧热闹非凡。刚一进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繁华世界。宽阔的街道上，人群熙攘，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

集市内，各式摊位有序排列，货品繁多，令人目不暇接。精美的丝绸在阳光下闪耀，细腻的纹路似乎在述说着远方的故事；陶瓷器具古朴典雅，摆放得错落有致；珍贵药材散发着独特香气，吸引人们驻足；异域奇珍异宝闪烁着神秘光芒，令人忍不住观赏。

此外，美食香气四溢，烤肉与面食的香气交织在一起；皮货摊上，华丽的毛皮展现了边关特有的粗犷风情。

沛县的集市，作为商业的繁荣中心，更承载着化交流的重要使命，它汇聚了无数的故事与传奇，是大梁繁华与辉煌的历史见证。

秦首先深入了解了集市的物价情况，几乎涵盖了集市中的各类商品。凭借前世丰富的商业经验，他计划在此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

在集市中，皮货商占据多数。然而，由于技术限制，多数商家提供的多为生皮，虽然种类繁多，但质量普遍不高。少数商家带来的熟皮，质量也一般，价格又相对较高，例如一张普通的熟狼皮，售价高达二两银子。相对而言，生皮的价格则更为亲民，一两银子可购置二十张。

当前，大梁的工业发展水平大致相当于唐朝初期，许多关键技术尚未取得突破。此外，大梁社会注重个人修炼，导致农业与工业的发展相对滞后，甚至化发展也落后于唐朝。在这样的背景下，秦将凭借自己的商业智慧和经验，将为大梁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漫步至一处皮货摊位前，发现所陈列的应为鹿皮制品，触感较为坚硬，粗略估计数量达到数十张。

“请问这些皮货的价格如何？”

皮货商人闻言稍感意外，随即伸出了手，秦因不明其意，故以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

在当时，实施的是一种被称为“袖里乾坤”的交易方式，即价格并不直接口头表达。秦作为初来乍到者，对此并不了解。当旁人见他并未伸手示意参与，便失去了进一步的兴趣，认为他不过是个门外汉，来此消遣罢了。

正当秦欲再行询问之际，一位身着蓝布衣、头戴狗皮帽子的商人主动接近，直接伸出了手。两人在袖中经过一番交涉后，该狗皮毛帽子贴近秦的耳边，低声告知：“按照价格，一两银子可得十五张皮子，若您全部购入，则需支付二两七钱银子，共有四十二张皮子。”

秦审慎地审视着这位狗皮毛帽子，尽管北方正值寒冷之际，但初夏的时节已至，他仍佩戴着一顶狗皮帽子，此举在当前的季节背景下显得颇为诙谐。

;#3;这标价是否公正合理？;#3;秦不解，直接询问这位头戴狗皮帽子的商贩。

;#3;客官，请随我来。;#3;狗皮毛帽子回应道，随后引领秦至另一处隐蔽之处。

;#3;敢问阁下是何营生？亦是从事皮货买卖的商人？;#3;秦秉持着不懂即问的原则，先行询问此人的身份与职业。

“阁下，您是首次光临此地吗？”随后示意了头顶的帽子，并说道：“本人冯五，乃此集市之牙人，负责为各位顾客提供交易协助，包括议价与货运。在此过程中，我将酌情收取一定服务费用。”

“牙人？”秦再次审视了冯五的帽子，似乎对此有所疑虑。这顶帽子，在某些地区可能被视作较为朴素的装束，但在此集市，却是他们的标志。在县城中，由于化习俗和审美观念的不同，其佩戴者或许不多，但在农村地区，因其耐用性而广受欢迎。

冯五正了正衣冠，向秦温和一笑，“阁下初至此地，可有意向了解本地的皮货与草药？若欲寻得物美价廉之货，我可为阁下引路。”

“正是，我初来乍到，欲了解此地皮货与草药的市场情况。请问哪里之货既实惠又品质上乘？”

“阁下问及此，正是我所擅长。此地最佳之皮货，当数契丹所产，然契丹人不敢直接在此售卖，多托蛮族代为经销。而草药之中，以女真所产者为优，他们可直接在此设摊。阁下欲先了解哪一类，我均可带您前往。”

“关于佣金之事，我尚需了解。”秦谨慎地问道，以防被误导或欺诈，“敢问贵方佣金如何计算？”

“阁下请放心，我们所做之事，收费相对低廉。有两种方式，一是按日计费，每日八十，我将全程陪同公子，协助您选购货物并洽谈价格；二是按您所购货物价值的一定比例收取佣金。”

秦经过深思熟虑后，认为此价格尚属合理范畴，尽管略高于平日匠人的薪资，但鉴于该集市每月仅开放六日，总体算来一月所需亦不过半两银子。

“今日时辰已晚，待下一个集市开放之时，请共同前往集市进行了解。”秦沉稳地表达了他的意愿。

“请问公子目前所经行业是？”冯五谨慎地问秦的职业背景，以此来判断秦的财力和雇佣他的可能性。

“目前尚未有明确的选择，需先对沛县有所了解，再作决策。”秦如实回答，同时透露了他对快速周转生意的初步想法。

随后，秦提议道：“冯五，今日时辰已晚，目前尚未发现合适行当，不如去小酌几杯，以解乏闷。”

在这个时代，牙人的社会地位并不高，本身商人地位就是最低，牙人还要低于商人，因此秦的提议让冯五颇感意外和欣喜。

“那恭敬不如从命，请随我来。”冯五兴奋地回应，并带领秦来到一家小酒肆。

酒肆规模不大，内部仅有几张桌子。冯五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向掌柜吩咐道：“掌柜的，请上四碟小菜，再来一坛好酒。”

掌柜闻言，热情地用发黑的抹布擦拭桌子，并摆放上两个碗和两双筷子，同时问道：“五爷，您今日可是发了大财？”

“还请掌柜的麻利些，再添几个烧饼。”冯五补充道。

掌柜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端上了四盘冷菜：盐水蚕豆、咸菜头、萝卜条，以及一盘不知名的野菜，边上还放了些许黑盐巴。

秦看着桌上的菜肴，心中略感失望，毕竟作为一位穿越者，他对这样的吃食有些失望。然而，他仍保持着冷静和礼貌，向掌柜询问：“这酒果真如你所说，是首屈一指的吗？”

“客官，您放心，我家的酒的确是一绝。”掌柜自信地回答道。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秦回应道，决定品尝这家酒肆的佳酿。虽然前几日喝过的酒都寡淡无味，但他对这次的尝试仍抱有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