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四个时辰,秦抵达了沛县的东城门之外。这座古老的城墙,犹如一条沉睡千年的巨龙,静静地横卧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其巨大的青石砖层层堆叠,坚实而厚重,每一块都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威严。
秦站在城墙脚下,需仰头极力瞻望,方能勉强窥见那墙头在天际勾勒出的雄伟轮廓,这不禁令秦对大梁人的伟大创造力与气魄产生深深的慨叹,仿佛这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坚固屏障。
沛县作为边关的要塞之地,城墙的修建自然要比其他地方更为高大和坚固。士兵们仅对秦是否佩戴刀剑进行了例行检查,但是也检查的并不仔细,随便一看便予以放行。此地有严格的规定,除却达官贵人官差之外,任何人都不得佩刀剑入城,但是门阀士族,有权势之人不在列。
踏入这座古代的县城,可跟前世的古城有天壤之别,一股浓郁的繁华气息即刻扑面而来。街道宽阔而热闹,人群熙攘,摩肩接踵,形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道路两旁,商铺林立,幌子随风招展,彰显着这座县城的繁荣与活力。
秦正沉浸于这繁华景象中难以自拔之际。
“站住,别跑。”后面冲过来一个壮汉,背着个袋子狂奔。王旻领着两个捕快在追赶。
秦见到此景,壮汉已经向他奔来,马上一个侧身,抬脚一绊,那壮汉直接来了个狗啃泥。
捕快见状,当即冲过来将这壮汉绑了。
“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王旻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大人,近来可好。”秦昨天刚得罪完王旻,今天又见,还是有些尴尬。不过看王旻好像并不在意,还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看就是存心不良。
王旻转头说道:“将此人押回去,先关起来。”
这两个捕快并不认识,并非昨日前往秦家村的人。他们直接将此人带走了。
“王大人,王大人。”马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刘胖子,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原来这两人是落单了,故而适才没跟上。
“请各位散去。”王旻以沉稳的语调向四周的人群示意。
鉴于此时并无通讯工具,民众唯有亲临现场才成为吃瓜群众。部分虽然散去,一些胆识过人者仍然选择围观。
“秦公子,走我们去共同饮几杯。”秦闻言,略显迟疑。在他的记忆中,对于官差总是怀有敬畏之心,更别提与他们同席共饮了。重点昨天还闹个血溅当场,今天就同桌共饮,虽然他们当时收了自己些银子,但是仍然心有余悸。
秦迅速权衡利弊,考虑到尚需王旻协助补办牙牌,还有也要打听下大梁朝堂之事事,便道:“还是我请王兄饮酒,稍后还需劳烦王兄为我补办牙牌。”
王旻点头应允:“此事易办,稍后我会告知县衙的王大个,为秦公子补办牙牌。”
“秦公子,你急于补办牙牌,这是要远行?”之前还是秦,今天一下子就是秦公子,让秦感觉这一切这王旻不当演员屈才了。
秦解释自己急需牙牌的原因,是为了前往州府寻找姐姐,去告知家中发生的不幸。
王旻走上前,轻揽秦肩膀,安慰道:“秦公子,请节哀。今日,我们先共饮几杯,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秦应允。两个各怀鬼胎之人凑到一起饮酒,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地。
酒宴之上,秦对自己的酒量并不了解,遂仿效王旻一饮而尽,不料酒精刺激之下,他剧烈咳嗽起来。
王旻见状,劝道:“慢慢喝,我不和你抢。”言罢,王旻的目光四处游移,秦虽觉好奇,但也未多想。
秦尴尬地回应:“我还没饮过酒。”他感叹这个时代酿酒技艺尚显粗糙,度数远不如前世的米酒,入口苦涩,有点像变质的啤酒。
“要学会喝酒,等会带你体验不一样的东西。”王旻神秘地说道。大梁是酒化盛行,不过苦于没有优质的酿酒技术,这里一直都喝这种发酵酒。
可能这酒精度数太低,像水一样,喝太多,秦觉得尿急,跟王旻道:“王大人,我去下茅房,您稍等片刻。”
“请!”王旻一摆手,秦赶忙到后院上茅厕。
这款酒的酒精浓度虽不高,却具备强烈的上头效果。秦在如厕后感到头晕目眩,决定在后院的树下稍作休憩。
树后的一间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又一个二傻子自投罗网。”秦听闻此声,发现后院的一个房间门半掩,先前被树木遮挡,未曾引起他的注意。房间内坐着几名公差。
“于我们何干,抓了去领赏就是了。”
“这个时候了,王大人还请他喝酒,你我兄弟还要在这柴房等候。等会我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
秦听到此处,心中一惊。王大人,这不是在指代他自己吗?难道王旻弄错了?
“既然这小子本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何必与他共饮?直接抓捕便是。”其中一名略显富态的年轻人说道,显然是个未经世事的新手公差。
原来,这几人是王旻安排在此等待王旻号令的。沛县虽有三十余名捕头,但真正能办事的不过十余人,其余多为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们只期望在县城中捡些轻松的差事,一般没有危险的抓捕,王旻都会带着这些人,给他们送个好人情。
沛县秦家村这么大的案子,必须破案,但是真正的凶手他们知道自己抓不到,就算找到也不敢去抓,所以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会找个人顶罪,因为这样的案子不破到上面去都不好交差,所以他们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找人来顶罪‘破案’。
秦刚到县城就被捕快盯上,随后王旻设计用人逃跑来接近秦,同时让被抓之人供出和秦同谋,为了侵占秦家村财物,杀人放火。
难道刚一穿越至此便遭人算计?秦顿时清醒大半,思绪飞速运转。自己心里思考了几个方案,秦前世是上市公司CEO,他可不是什么富二代,只是一个穷小子通过自己摸爬滚打走上CEO的职位。在自己从业的路上也遭人陷害过,但是都没有如此歹毒之人。
为避免王旻起疑,秦决定尽快返回。
秦已清楚,众人皆在寻找一张名为五行图的宝藏图。他的姐姐秦岚似乎曾见过此图,蛮族得知后血洗了秦家村。为平息此事,县里决定将罪名归咎于唯一幸存的秦,让他成为凶手。
实际上,大梁与蛮族的关系颇为复杂。尽管大梁国土辽阔,但近年来官集团正盛,一直求和状态。蛮族更是肆无忌惮,在大梁境内作奸犯科,一方面地方确实无力与蛮族对抗,另一方面地方官员又惧怕蛮族的报复。因此,只要不涉及县城的切身利益,多数情况下都选择了隐忍。
秦回到二楼,王旻正在那里哼着小调,望着楼下的行人,恰巧一队蛮族人骑着马走过来,前头的一个年纪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的面庞轮廓清晰,犹如经上天精心雕琢一般,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宛如娇艳的花瓣。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闪烁着灵动与坚毅的光芒,顾盼之间,仿佛能摄人心魄。
且又骑于高大的骏马之上,身姿挺拔而又轻盈,与骏马浑然天成。那随风舞动的裙摆,宛如盛开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着迷人的光彩,尽显少女的豪情与美丽。
不单王旻看呆了,连秦也看呆了。实在太惊艳了,历经两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