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博一进府门就让护卫放下自己,缓过气来后,立刻下达命令。
“查那孩子是谁?将其与其家人全都接到江府来,务必全力保住他们的性命!”
“立刻带上老夫信牌,去找规州府驻防军统领,命他带人捉拿钱氏满门、封锁桐油铺、拿下潘景安及召溪县衙门一干人等!”
这次,江修博也要冒个大不韪了!
那位统领也正好是他学生里的一位晚辈,不敢不将他的命令放在眼里。
而规州府的知府费晦,江修博就刻意避开了。
要拿下一位知府,江修博就算胆子再大,身为致仕官员也无法轻易办到。
那就交给陛下去办!
江修博发了狠,在下达完命令后,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就磨墨提笔,直接写了一封弹劾奏折,连夜让人送往了聚城。
……
而另一边的钱府里。
此前。
因为桐油作坊里的下人多,得到及时救助万幸没被烧死的钱记,正疼得嗷嗷乱叫,也没忘了那个坏他好事、害得他这么凄惨的贱种杂碎!
“查到那个小贱民没有?查到了还不快去?去把他、不,去把他全家都给老爷我抓来,割死、一刀刀割死他们,快去!”
钱记并没急着逃命。
他认为江修博一个孤单的致仕老头儿,就算是想要翻了这个召溪县的天,那也还得向上请旨。
潘景安和费晦绝不会坐视等死,还轮不着他跑。
而钱府的人一团慌乱,不知道该如何伺候自家老爷才好。
全县的大夫都被他们硬绑了来,可他们老爷的呼痛之声依旧高亢不减,还肆意发作着怒火。
两个身上也沾了桐油的下人被打杀了,还有一个丫环、三个妾室,被他嫌弃救护不及、照顾不周给下令拖出去杖毙了。
还有这帮啥也不是的大夫们!
钱记打死了人,还只觉不够。
他浑身如被刀割,那些大夫还在那儿研究药方!
“把、把他们全、全拖下去,打死!”
钱记强撑着、声竭力嘶着再次下达了杀人的命令。
大夫们一听,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之前就因畏惧而战战兢兢,为求保命再三思量,不敢贸然下药。
这下好了,命都保不住了,只能下跪恳求,还想解释一二。
钱记却不听,疯狂地催促下人把他们拖下去打杀。
在他觉得:只有听到别人更凄烈的惨叫声,自己的身上才会没有那么疼。
但是这一次,让他期待中的惨叫声却并没有传来。
钱记忍不住疑惑。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钱记张嘴就骂:“你们这些个……”
“放肆!”一声充满威严的厉喝打断了他。
“召溪县县丞钱记,企图谋害四品致仕老臣,胆大包天!钱氏满门死罪难逃,给本将军全部拿下!”
钱记:“什、什么?”
还什么个屁啊?!
一个字都没问出口,就被人一把揪起来扔到了地上。
两名兵士撸起袖子走上前去……
随即,钱记的求饶声和惨嚎声、彻底撕碎了夜的寂静。
而钱记盼望的潘县令?
在第一时间收到谋害计划失败的消息后,就卷上银票赶往了规州府城。
他想去规州府城找知府大人、寻求帮助与解决之法。
却在半道儿上就被一队兵士给结结实实堵上,抓了回来!
这队兵士那时正好接到命令、从规州府城出发要赶往召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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