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儿心里苦。
得让他发泄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掉眼泪,但这个时候还是不吭声,默默地陪着他就好了。
赵香柚在秦少安的怀里想,她的十岁的时候是在干什么呢?
白天在美丽的校园里学习,下午放学后回到幸福而温暖的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晚饭,饭后是爸爸陪她做作业,做完作业是妈妈陪她洗漱上床,搂着她给她讲睡前故事,直到她陷入梦乡。
可十岁的崽儿呢?
已经用他尚且稚嫩的肩膀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十岁的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潜入深山去捕杀猎物,几天几夜都是在危险重重的深山中度过。
赵香柚想,如果崽儿是她弟弟,是她儿子,她得心疼死。
喔。
现在她就已经心疼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少安才从那股子哀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月光下,他的目光变得清明而坚韧。
风早已吹干了他的眼泪,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丫头,抿了抿唇,仔细整理了一下狐皮,把小丫头裹得严严实实,同时也将人抱得更紧些了。
娘……爹……
是不是你们在天上听见了儿子的祈祷,所以才送了这么一个小烦人精到儿子身边?
谢谢……
秦少安勾起了唇角,他稍微动了动换了个舒服一点儿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席地而眠,月光为被,秋意虽浓,秋风虽冷。
但树下相互依偎着的两个人却十分的温暖。
公鸡打头遍鸣儿的时候,秦少安就醒了。
醒来以后他瞧着怀里的小丫头皱了皱眉头,接着,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藏在狐皮里的手。
额头不烫。
小手很暖和。
秦少安这才放心。
他昨晚真是昏了头了,竟抱着这小丫头在外头睡了一觉,要知道她这么弱,万一得了风寒咋整?
陷入自责的秦少安将赵香柚摇醒,赵香柚迷迷瞪瞪的,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重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懒猪!
秦少安在心里嘀咕,嘀咕鬼嘀咕,到底不再忍心叫醒她。
想了想,秦少安就抱着她回赵家,他在赵家门外观察了片刻,确定没人起来便施展轻功,偷偷地把赵香柚放回老太太屋里的床上……
鸡叫三更天,乡下公鸡打头遍鸣儿基本还是半夜,秋末,便是勤快的人家儿起得再早,也是公鸡打第三遍鸣儿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般天都还没亮。
赵香柚是被二丫喊醒的,二丫喊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少安哥哥呢?”迷迷瞪瞪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脱口就问。
“柚儿做梦了么?”二丫拿了热帕子来给她擦脸,笑问。
擦完脸二丫又拿了香膏给赵香柚抹,这香膏是老太太专门儿给赵香柚置办的,擦了脸不会汕。
“二丫姐姐我要穿那套粉色的裙裙!”醒过神来的赵香柚就道,她没有做梦,秦少安回来了!
昨晚还抱她来着!
只是她后来睡着了!
她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