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人皆被惊得一声大叫。
惊叫声中,泛着冷光的刀刃在季炳成鼻尖上停下,随着汗珠的滑落以及阵阵抽气声,一缕黑发缓缓飘落下来。
“我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不中用啊。”
杨變嗤笑,特意瞅了瞅对方发抖的双腿。
季炳成脸色已经是紫红了,又变白,又变青,额上青筋乱跳,脑中轰地一声,全然失去理智。
他疯狂地大喝一声,拔出刀来。
“杨變,你欺人太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徒然响起,门外围观的禁军被从中扒拉了开。
是权简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禁军军袍的壮汉,显然对方是怕杨變气怒之下惹事,去搬救兵来了。
“杨變。”权简喊。
杨變没有理他,脸色森然地盯着季炳成。
“你觉得我在欺你,那就打一场。”
“打不打?”
刀尖还在鼻子上,他能说什么?
权简的到来就像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在季炳成头上,让他恢复了理智。
“既然不打,那我就说两句。”
杨變讽笑一声,将刀归鞘,又掸了掸身上的灰,看向众人。
“有本事就把我弄下去,没本事就受着,少给我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若是再有下次——”
他停了停。
“我提着找事之人的头颅去见圣上,反正我蛮横不驯之名响彻整个上京,就看看是时圣上会不会砍了我的脑袋给你们报仇,又或是那些官会帮你们叫屈。”
官给武将说话?
别妄想了,他们巴不得武将多死几个,也免得养太多人白吃军饷。
至于圣上是否会砍了杨變?
反正不会为了个武官就去杀功臣,毕竟权少保还在那呢。
“还有你!”
杨變目光森冷,盯着季炳成。
“今日之事不管是你主使也好,还是你背后还有人也罢,都给我记住了——再来惹我,不死不休!”
.
杨變离开了。
整个值院一片鸦雀无声。
掺和进去抑或是没掺和的人,皆是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见场面实在难看,李成忙从地上爬起来,把外面禁军都驱散了,又关上值房的大门,方转身去扶季炳成。
“季指挥,你没事吧。”
季炳成呸了一口血沫,脸色阴沉得吓人。
其他倒地的人,也纷纷都站了起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过了会儿,有人不甘道。
“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这人不愧疯狗之名,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要不,我们去马军司告他一状,他打了这么多人。”
几人七嘴八舌争吵不休。
季炳成阴着脸说:“行了,这事不要再提,这疯狗不管不顾胆大妄为,真告去马军司,是时若当堂分辨起来,牵扯到宫里,这事你我都兜不住。”
“那怎么办?”
季炳成没有说话。
几人又见那挨了一计窝心脚的王河,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忙喊人把人抬出去医治,也顾不得再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