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除名了,那人就赖着不走,你不能硬撵,现在可不认封建社会那一套了。
讲究个法。
那要是说一点作用也没有,也不是,祖宗都不认你了,祭祀都没有你的份了,等于社会性死亡。
乔安安把东西放下,二爷爷不要,塞急了还变了脸。
“给你们娘几个出头是应该的,大山走了以后,我大哥那一脉就剩你和小山了,我不护着谁护着?
大哥那一脉子嗣稀薄,树槐青年早逝,树林不到四十也没了,就剩下一个乔树村,丢人现眼的,还不如没有。
所以季满仓来找他,二爷爷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土埋脖子的人了,不怕得罪人。
“二爷爷,你听我说,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您是长辈,我来看望您不应该吗?
“两条饼干我留下,别的拿回去。
“家里没人喝酒,我公公也戒啦。
二爷爷只好收下了。
乔柳青赶集回来,东西还没卸就过来了。
年底了,赶集买衣裳的少了,忙活了多半天,才挣了四块钱,比高峰期可差多了。
二爷爷骂道:“钻钱眼里了,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歇歇,生产队的驴都有天假。
乔柳青眼圈都红了,“爷,我要是不出去挣点,早让我爹我妈换钱了,他们什么时候做过赔钱的买卖?
乔柳青的爹妈,乔安安早有耳闻,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伟大,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叫父母。
二爷爷出主意,
“那就让你婶子大娘给介绍个老实后生嫁了,凭你能做小买卖,还愁日子过不好?”
乔柳青叹气,“爷,我爹妈不会同意的,他们要很多彩礼,都把人家吓跑了。”
“不怕,有合适的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乔安安坐了一会就走了,得回去整理一下要带的东两,上轿子再扎耳朵眼就不赶趟了。
乔柳青出来送她。
“二爷爷给你做主,你得抓住机会啊,等你结婚,我来喝喜酒。”
乔柳青羞涩的笑了笑,“好啊。”
家中,山子刚迈进去一条腿,又退了回来。
“是三叔,乔中江。”
本来乔安安打算去看望的,怎么说乔中江也是替他们家出头,才遇上这档子事的。
但江秀不同意,在风口浪尖上走动,让人家看见了,对两家都不好。
没想到乔中江主动来了。
“二嫂,这是几斤苹果,你带着路上吃。”
“中江,带着也装不下,你留着卖钱吧。”
“二嫂,我不是老虎不吃人,你别这么小心,你要是真觉得我这个人不行,或者说看不上我,你就直说——”
乔安安捂住了山子的耳朵,带着他去了婆家。
江秀嗫嚅道:“寡妇,是,是不详之人,再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想找了,不是你的问题。”
乔中江说道:“二哥撇下你和孩子走了,我也没留住那娘俩,咱们都是一样的情况。二哥临走的那个晚上,一直盯着我看,我问他看什么,他小声跟我说放心不下山子,问我能不能给山子当爹……”
江秀满脸的不敢置信,“山子他爹不会说这样的话。”
哪怕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乔树林还在计划着病好了养只羊,麦子多种一亩。
“没骗你,二爷爷当时也在场,不信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