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夜好眠的林安安,被吵嚷声惊醒了。
“滚,我不用你们帮。”这是江秀的声音。
“不识好歹的东西,家里没个男人顶着,有多苦多累,你没尝过?”
这个声音很陌生,林安安确定自己没听过。
林安安赶紧穿好衣服,扒着窗台往外面一看,是一个老年妇女和一个矮墩墩的男人。
“我有闺女有儿子,再苦再累也不用你们管。”
男人想拉拖车,让山子拽了个趔趄。
老年女人骂道:“你个小兔崽子,那是你三叔,是来帮着你妈干活的。”
“我妈有我和姐姐帮,不用你们帮,一个个的没好心眼子,都是坏蛋。”
老年女人甩了山子一个耳刮子,“贱货养出来的贱崽子,你敢骂你奶奶和三叔?”
“老虔婆,我骂的都不是人。”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老嫲嫲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你个小贱妇,把老二克死了,还想再克老嫲嫲不成?我这个后婆婆费心费力给你们盖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天爷打雷咋不长眼劈了你?!”
老嫲嫲光骂不解恨,还上手打。
那个矮墩墩的黑面团三叔明着拉嫂子别让老嫲嫲打,实际上却在趁乱占江秀的便宜!
江秀一个女人,还要护着山子,自然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林安安见状,脑袋一热,抓起墙上的镰刀就冲了出来。
老嫲嫲再后也是奶奶,名义上是长辈,可以拿那个欺负自己嫂嫂的黑面团三叔开刀。
一把镰刀横在乔树村面前,“放手,不然这一刀下去可不长眼。”
江秀用镰刀在地里砍过秸秆,天天都要磨,刀刃明晃晃的很是吓人。
乔树村赶紧放开江秀,“别,别,大侄女,我是你三叔,我是好心护着你妈的。”
江秀转身就是一巴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重新投胎我都不相信你好心。”
“孙女打奶奶了,儿媳妇打婆婆了,侄女要杀三叔啦。”
老嫲嫲麻利地往地上一躺,手舞足蹈的乱扑腾,活像翻不过鳖盖的老王八。
不少没下地的街坊们一听老嫲嫲喊,活都不干了,争先恐后地跑了来。
只是事不发生在自家,人人乐见吃瓜。
老嫲嫲一看有围观的了,王八划水划的更厉害,“都看看,老二留下的媳妇和两个狼崽子,打婆婆打奶奶还要杀了她三叔。”
江秀自然护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老嫲嫲,你揣着什么心思自个清楚,要不是被逼急了,安安她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拿起了镰刀?”
老嫲嫲的三角眼里硬挤出两颗眼泪,“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看着你没有个男人帮忙,想让老三帮着干活吗?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打老婆婆,指使着俩小崽子对他三叔动手。”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
“小叔子帮寡嫂干活是好心,两个小的有点不识抬举了。”
“就这母子俩的德性,说破天我也不信他们有好心。”
……
林安安想速战速决了,镰尖又紧了紧,“说,你们娘俩有什么坏心思?”
乔树村生怕林安安真的一镰刀割下去了,他小命不保,赶紧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