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喊一千二百两,就是预备着秦少贤可能会讨价还价。
他跟孙吏吐槽这事儿,孙吏还是一副笑模样:“过犹不及,咱们不能把人给逼狠了,万一他狗急跳墙啥也顾不得,宁肯鱼死网破,也不愿意便宜咱们,到时候这事儿捅了出去,咱们可就完犊子了。
这钱啊,得一直有得赚才好,游大哥您说是不是?”
游捕头忙附和道:“还是孙老弟想得深远,是我眼皮子浅了!”他现在可是对孙吏认同得很,觉得县令家的侄儿在捞钱上真真儿是有一手。
这头安氏听说捞人要一千二百两银子,有一瞬间就不想捞,想秦玉栋就死在衙门才好呢。
可这想法只是一闪而逝,秦玉栋在外网的关系很多,万一她这头不为所动,但秦玉栋又找到别的人帮忙……
安氏只能答应。
反正不用动她私房,秦玉栋把房和钱匣子的钥匙都交给了秦少贤。
等回家打开房和钱匣子,母子三人先是点了点钱匣子里的银票数量,有两万两。
安氏就道:“拿两千两出来吧,反正你爹也不会去衙门找人对峙,毕竟你们给游捕头一千二百两,但见到游捕头之前还得打点旁人呢!”
依照安氏对秦玉栋的了解,两千两是他能承受的极限,如果超出这个价钱,搞不好等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后就得疑心他们母子三人坑了他的钱。
“行!”两个儿子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安氏嘱咐他们一定要保密,一丝丝儿风都不能透。
两人又不傻,自是连连点头。
于是,多出的八百两,安氏拿了三百两,剩下五百两兄弟两个一人二百五!
秦玉栋的亲儿子,他在牢房里受罪,亲儿子在家昧他的钱。
“娘,您别担心,爹一定会出来的。”秦少贤劝道,奔波了一下午,这会子忙完事儿天已经黑了。
只有第二天再去县城救他爹。
安氏叹道:“你爹是能回来,但是回来以后咋办?他这一趟进了衙门,秦少安灾星的名声就彻底地洗掉了……这将来啊,事儿还多呢!”
“娘,那又如何?”
“他还想回来不成?”
“其实回来倒好,干啥都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再说了,如今家产都是我爹的名字,而且我爹是大房,本来就该占家里七成的财产,剩下三成……有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你们知道啥?”还有秦少安亲娘的嫁妆呢!幸好秦少安不知道,若他知道了……
安氏十分烦躁:“算了,不早了,你们去睡吧,这些事儿等你们爹回来了让他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