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突兀地停了下来。
下一刻,又是一阵声浪掀起。
却是那玄紫色的人影疾驰而出,勒马扬蹄之际,高扬起手中黑色月杖,一枚朱红色扎着彩带的球急速飞起,冲向远处球门。
铛!
球入球门,撞响其中悬挂的铜锣,发出震鸣声。
又是一阵喧嚣声起。
“好!好!”
喝彩声中,宝津楼三楼露出圣颜,显然宣仁帝对这个开场甚是满意。
“怎么样?”
权简撞了撞杨變的肩膀。
“不过尔尔。”
似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言不由衷,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于男子来说,不过尔尔,但于女子而言,算是极为不错了,反正比那些演杂耍的禁军强。”
至少这些女子让他看出了马术精湛,而那些禁军演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权简摇头失笑:“你呀你……”
.
“她可真是太会出风头了!成天变着法出风头!”
“太狂妄了!太张扬了!”
楼上,咬着牙暗啐的,何止淑安公主一人。
只是这种场合,表面上自然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强颜欢笑表现出钦羡之色。
为何元贞招人恨?
皆因她不同常人。
大家都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生怕行举突兀惹来非议。
可她倒好,从来不以为意!
凭什么大家都素淡,偏你五颜六色?
凭什么大家都循规蹈矩,偏你各种出格?
朝中谏言元贞公主行事张扬、有违皇家公主典范的大臣,不止一人,偏偏平时素来好说话的圣上,逢上这事,就是不理谏言了。
权以公主心性赤诚素来如此为由,敷衍了事。
什么叫她素来如此?
还不是你纵着才素来如此!
……
“这位元贞公主实在太张扬了!”
二楼,有大臣不禁摇头说:“圣上也不管管!”
有人笑说:“管什么?这上京各家子弟,行举无状不止一人。家风端正的,还知道管管,家风没那么严谨的,谁又会去管这种小事。”
毕竟一没贪赃二没枉法,即使贪赃枉法,指不定当老父亲的还得跟在屁股后面擦屁股呢。
不然上京城诸衙内横行街市,又是哪儿来的?
“据说前日你那侄儿在闹市纵马又被神卫军拿了,你怎么不管管?”
此人结舌:“这,这能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你有官身在,还知包庇侄儿,人家的爹可是圣上,圣上宠宠女儿怎么了?”
“懒得与你说!”
“瞧瞧,我这不也是劝你,你倒生了恼。左不过是个公主,即使再怎么出格,又能出格到哪去,非是你这等人喜欢找不自在。”
这倒是实话。
若是太子,哪怕是个皇子如此,朝中也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不是就这样私底下念叨念叨,偶尔谏言一二,小打小闹。
公主嘛,毕竟是女子,女子再出格,又能出格到哪儿去,动不了根本,妨碍不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