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枫刚下班,还没走到顾夜停车的地方,就突然被人一棍打中了后脑勺,瞬间晕了过去。
黄毛一愣,提着手里的乙醚着急的去探了下鼻息:“老大,那个老板说让我们用这个把人弄晕的,你这直接用棍子,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老陈呸了口唾沫:“管他呢,反正是萧家的有钱人,老子打死也不算亏。”
感受到只是晕过去,黄毛放下了心,他叹了口气,也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不会跟着老陈这种下手没有分寸的人一起过来绑架:“老陈你别嚷嚷了,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赶紧把车开过来,咱们把人带走。”
老陈瞪着浑浊的双眼,畏惧的看了眼摄像头,立即又压了压帽子:“行吧,早点走早点完事。”
身边的车子一辆辆离开,顾夜足足等了二十分钟也没见到陆谨枫的人,电话也没人接听,这让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顺着陆谨枫的路线,顾夜在停车场的地上看到了恋人的电话,正在孤零零的震动着。
顾夜阴沉着脸,手机几乎被捏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要宰了敢动手陆谨枫的渣滓!
顾夜过身散发着冷气,立即找到安乐的安全主管,调取监控录像。
当看到陆谨枫被那两人粗鲁的拖进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心里顿时像是被人浸泡在了水中,心疼的不行。
他迅速记住了车牌,在警察来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信息。
安市的东边山林中,老陈和黄毛抬着晕过去的陆谨枫,艰难的往植被深处走去。
这里曾经被传是下一个开发的区域,只是这么多年来,没见到什么动静。
山林里很安静,一片或浅或深的绿色,偶尔冒出点红色的果子挂在枝头。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是一间破败的水泥房,屋顶上露着个大洞,阳光顺着这个空间倾泻了下来。
老陈嘭的将人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灰尘。
黄毛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蹲下身子将麻袋解开,对着光线,他仔仔细细的看过去,突然一拍大腿:“老陈,这人不是萧明凡啊,我们好像绑架错人了!”
老陈正掸着衣服,一听也立刻凑了过来,他拿出手机上的照片:“这的确不是萧明凡,可是那个老板不是说,今天萧明凡会过来的吗?!为什么出现在贵宾电梯口的会是这个孩子。”
黄毛忍不住埋怨道:“老陈,你这是老眼昏花了,这明明是个小年轻的,萧明凡今天起码都四十多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年轻,而且看起来这家伙好看很多啊!”
老陈自从二十年前,被萧家欺辱的不成样子,还没被小年轻的这样埋怨过,他怔怔的盯着陆谨枫,半晌突然说道:“既然已经绑架了,那就只能怪这年轻人命不好!”
黄毛正琢磨着要不要把人送回去,就听到老陈这发言,心头一颤:“老陈,你胡说什么呢,这人是无辜的,你想干嘛啊你!”
老陈指着躺在地上的陆谨枫,眼神里透露着一抹疯狂:“你看看这人身上的衣服,这根本不是什么打工的人买得起的衣服,咱们两个进这种店里在大门口就会被人撵出来,所以,这是个有钱人!”
黄毛心里焦躁不安,看到老陈疯狂的模样,他隐隐有点后悔了:“所以呢,就算是个有钱人,我们也不是他妈的冷血神经病,见到个有钱人就要弄死的杀人魔吗?!”
老陈抬起头,眼里已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了的模样:“那我老婆,你父母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被这些有钱人害的吗?!他们高高在上的,山里泥石流都不愿意让人撤出来,就因为那是萧家少爷的第一笔生意,他不能丢了面子!咱们这些穷人就得拿命填!”
黄毛心头涌起一阵恐慌,老陈今天不会是疯了吧:“可那是萧明凡干的傻逼事情,咱们今天绑架的是个无辜的人,甚至说不定全身上下都贷款买的穷鬼,老陈,你别胡闹了。”
老陈拿出一个老式的手机:“既然这样,咱们来看看网上,他要真是个有钱人,就不会风平浪静的!”
黄毛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老陈把人送回去,他悄悄的用脚踢了踢袋子里的陆谨枫,希望他能争气点,早点偷偷溜走。
老陈根本不去看那两人,只顾盯着手机,不一会就惊喜的叫出了声:“我就说这人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是萧明凡的外甥,咱们今天就是弄死了他,也是他死有余辜!”
黄毛缓缓指着脚下的人,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陆家的少爷?!”
老陈仍旧兴奋的满脸通红,手舞足蹈的说道:“对,是那个最有钱的人家的少爷,没想到居然出门都没带保镖,咱们这次比绑架萧明凡干的划算多了!”
黄毛的心沉到了底:“划算?老陈你说绑架不是为了咱们村里人讨回公道的吗?”
老陈这个时候也不打算隐瞒了,那双浑浊的双眼闪着贪婪的光芒:“除了讨回公道,咱们当然要帮村民们拿回本来就应该拿的!”
黄毛小心的往前一步,暗暗的横在了陆谨枫的面前:“你是指两千万?”
老陈咬咬牙:“二十个人,一个人一百万,对于萧家也就是洒洒水的程度,可是这些人就人偏偏不愿意赔偿,宁愿用这笔钱雇佣那些律师,硬生生的最后让咱们每个人只拿了几万块赔偿,老徐更是直接气死在家里,你不要跟我说,你对他们没有恨意!”
黄毛想起父母,心里难受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我当然恨他们,对于萧明凡,你如果绑架的是他,我现在会帮着你一起一刀一刀的弄死他,可是这个人不是,他是陆氏的儿子,萧家和陆氏的关系并不好,咱们这样残害陆家少爷,对于萧明凡根本没有任何伤害!而我们还要面对陆家的怒火,更不想什么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