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是吧?”楚璟怀看着他,缓缓说道:“你进来前,是没看到肃王府的大门前的那三个字吗?”
肃王府大门挂着的匾额,是楚璟怀亲笔所写,那三个字张狂且大,放眼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及。
江开低着头,抱拳说道:“卑职看到了,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息怒。”
楚璟怀冷笑一声:“奉命?奉谁的命?”
江开回答道:“回王爷,是皇上命卑职查平凉太守赃款一事。”
楚璟怀闻言,眼神更加冰冷,“你的意思是本王拿了那笔赃款?”
江开皱着眉头,他若说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恐会惹怒肃王;若说不是,那他来肃王府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他此次的任务是将肃王带回大理寺审讯,至于是不是肃王贪的那笔赃款,本就不重要。
只要肃王进了大理寺的大牢,自会有人帮他坐实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说道:“请王爷不要为难卑职。”
“本王若是不跟你走呢?”楚璟怀坐在椅子上,右手手指轻轻敲击扶手。
江开咬了咬牙,“王爷,您这是抗旨。”
“抗旨?”楚璟怀冷眼扫过去,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气势,“本王有父皇赐的尚方宝剑,有权先斩后奏,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官,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
说完,楚璟怀看向陈静溪,“去,把本王的剑拿来。”
江开脸色变得苍白,他没想到楚璟怀如此强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陈静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王爷,息怒,何必动不动就请剑呢?咱们有话好好说,江大人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江开一听,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他是奉命行事,谅肃王也不敢真的对他下手。
楚璟怀冷嗤一声。
陈静溪看向一旁的谢良白,继续说道:“这位先生指控我家王爷贪了那笔赃款,但据我所知,王爷只是审问了匡翼,而真正查抄匡府的,是前去赈灾的卢庭勉卢大人。这卢大人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这这” 谢良白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陈静溪了然,又对着江开说道:“江大人,这位谢先生既然是匡翼的幕僚,那便是他的同党,他的证词又怎能令人信服?本王妃现在怀疑他蓄意报复,诬蔑王爷。来人,将这人拿下!”
谢良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喊道:“江大人,救我!”
江开刚想开口阻止。
但陈静溪已冷冷说道:“江大人,你是想包庇罪犯吗?”
江开连忙摇头,“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那就好。” 陈静溪微微一笑,“来人,将他带下去。”
江开眼睁睁看着被拖走的谢良白,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唯一的证人没了,他手中没有牵制肃王的证据?正琢磨着如何找个借口体面地离开。
陈静溪的声音却适时响起,“江大人,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江开连忙躬身行礼,“没有了,是卑职一时听信谗言,险些误会了王爷,卑职这就命人撤走,告退。”
陈静溪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站起身,“江大人,别急嘛,事情还没完呢。”
江开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王妃,不知还有何事需要卑职效劳?”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今天各位在我这王府里这么一闹,损坏了不少物件。”
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地上那些散落的瓷器碎片,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陈静溪轻轻唤了一声:“吴总管。”
吴宽连忙上前,“王妃有何吩咐?”
“你算算,这地上摔坏了多少东西?”陈静溪淡淡说道。
江开等人听得此言,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
吴总管应了一声,片刻后,他手持一本账册回来,“禀王妃,这损坏的东西是,黄花梨椅子两把,紫檀木椅子三把,上等观音瓶五个,梅瓶七个,荷叶盖罐三个……”
随着吴总管一一报出损坏的物品,江开等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们知道,今天这趟王府之行,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全身而退了。
陈静溪点了点头,问道:“吴总管,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是多少钱?”
吴总管轻咳一声,按照之前陈静溪的吩咐,回答道:“王妃,共计五万两。”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江开低头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眉头紧锁,他敢发誓,这些东西加起来绝不超过一千两。
陈静溪非常满意,说道,“江大人,这五万两,你是打算怎么给?”
江开咬了咬牙,“王妃,这些东西如何值五万两?”
陈静溪笑了笑,“我说值,它就值。怎么,江大人是想赖账不成?”
“卑职不敢。只是,这五万两数目太大,卑职一时之间难以拿出。”江开的额头开始冒汗。
“那就慢慢还吧。”陈静溪语气轻松地道,“不过,本王妃可不喜欢拖延太久。若是江大人迟迟不还,就别怪本王妃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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