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去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去了哪里?”南宫雲翳突然想到顾晓晓从来都是和那个丫鬟在一处活动,此次只身一人来到府里是为了顾家的丫鬟的行踪需要
“是”墨渊将披风给南宫雲翳披上悄悄的退了出去,快速离开。
卧房里只剩下南宫雲翳与顾晓晓两个人,顾晓晓睡得很沉,这些天的她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失去了家,失去了至亲,唯一撑下去的信念就是为家人报仇,从早上到现在的繁复礼节已经让耗尽了顾晓晓的最后一丝力气。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卧房里的宫灯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灯光下,南宫雲翳将腰间 一个白色瓷瓶取出,拿出了两粒药丸,摸索着给顾晓晓服下去一颗,自己服了一颗下去。
“呕,什么啊?”睡梦中的顾晓晓被口中突然的苦涩惊醒,有些干呕。
“没什么”南宫雲翳没有想到顾晓晓会醒,笨拙的转身扶着床的帷幔,试图转身离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南宫雲翳因为着急,又因为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床的帷幔被拉的掉了下来恰好盖在顾晓晓的脸上,身上。
“唔。。。”顾晓晓还未全醒此时被突然盖住自己的东西捂得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顾晓晓吓出了唔唔声。手快速拉下挡在脸上的帷幔,看见了狼狈的倒在地上的南宫雲翳。
“你在这里做什么?”顾晓晓被不断的惊吓,已经忘记了自己此时扮演的楚云湘,直接问向倒坐在地上试图站起来的南宫雲翳。
“墨渊!”坐在地上的南宫雲翳试着几次想要坐起来,仍然无法挪动半步,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愤怒掩盖了羞愧,此时的南宫雲翳只恨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不听话。
“呃,墨渊好像没来。。。”顾晓晓看着南宫雲翳不知该坐着不动还是去帮忙,听到南宫雲翳喊墨渊,便和南宫雲翳对峙着。
似乎过了漫长的时间,没有等到墨渊, 紫檀急急地走了进来。
“王爷,墨渊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奴婢来——”紫檀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狼狈,眼中有一瞬间的心疼,想去搀扶。
“出去,全都出去!”南宫雲翳怒吼。
“是”紫檀收起方才的情绪,一时慌张失了分寸,此时听到主子的话才惊觉自己的不妥,主子一直有不喜女子近身的习惯,立刻退了出去。
“我不走”顾晓晓从之前的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恢复过来,今天的南宫雲翳居然发火了,从前还以为他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木头人,没想到此时的南宫雲翳居然在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在发脾气,顾晓晓说完穿好鞋子,下了床来到南宫雲翳身边,伸出了手。
“出去!”南宫雲翳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赶顾晓晓出去,这是他最后的尊严,而后低头喘息,身体不停的颤抖,右手按着胸口,一阵阵的晕眩让南宫雲翳的眼前发黑,以为模糊的影子不见了。
等了一会儿,南宫雲翳等晕眩感过去,双手用力向最近的桌子爬去。
“南宫雲翳,要人帮忙就那么难吗?”顾晓晓低声说了一句,俯下身子拉起南宫雲翳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谁?”南宫雲翳此时眼睛已经没有光感,对突然出现的人警觉的要运功还手,无奈力不从心,只发出了一声呢喃般的问话。
“。。。顾。。。楚云湘”顾晓晓差一点就露馅,感慨还好自己反应快,又将南宫雲翳的手用力的向自己这边拉了拉,扶着南宫雲翳站了起来,将他扶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你。。。怎么。。。没走?”南宫雲翳没有想到顾晓晓竟然没有被自己的怒吼吓跑。
“你带药了没有?”顾晓晓到了一杯水放到床前小几上,急急地在南宫雲翳身上上下其手摸索着找药。
“咳咳。。。你。。。”南宫雲翳眼睛看不见,可是身体感觉是正常的,感觉到顾晓晓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也顾不得回答,气的去捉顾晓晓的手,无奈总是 扑空,双手无奈的垂在了身侧。
“药在我胸口处的白色瓷瓶里”南宫雲翳神情落寞,顺从的说。
“早说不就完了,我又不会吃了你。”顾晓晓只顾着给南宫雲翳找药,没有顾上看他的神情。
“张嘴,嗯,这才听话”顾晓晓看着南宫雲翳吃完了药,才放下心来。
看到南宫雲翳的情况稳定下来,身体的抖动慢慢停了下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手不再捂着胸口,顾晓晓放下心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大口着说,缓解刚刚的恐惧。顾晓晓又喝了一口水,忽然发现,此时房间里只有南宫雲翳和自己,他身边的人刚好都不在身边,此时的他连防御的能力都没有,正是自己盘问的好时机。
顾晓晓先去门口,看了看院子里,仆人、丫鬟们因为刚刚的事情都被紫檀带着离开了,看着这个情景,顾晓晓猜今天晚上他们应该不会过来了,确定了外面没人打扰后,顾晓晓将院子里的拱门插上门栓,而后在院子的柴房里找到了几根麻绳回到了卧房里,顾晓晓又将卧房的门反锁。拿着绳子走到床前。
“你在做什么?”南宫雲翳听到了顾晓晓刚刚的动作,心中警觉,看向顾晓晓的方向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想跟逸王爷请教。”顾晓晓一步步靠近南宫雲翳,趁南宫雲翳怔愣的时刻将他的双手、双脚都绑了起来。
“你问吧,我不会还手的”南宫雲翳一直知道顾晓晓会找自己问,只是没有想到是现在这个时候。
“你难道都不问问我是谁?”顾晓晓吃惊与南宫雲翳的乖乖配合,似乎知道自己是谁,似乎早就料到有今天,这种感觉让顾晓晓不太舒服。
“顾家遗孤顾晓晓”南宫雲翳平缓的说出。
“那好,你既然知道了,也省的我再解释,我问你,我家人出事那晚为什么你也在天牢那里,怎么就那么巧?”顾晓晓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她一直都不相信他是那个刽子手,他是那么风轻云淡的一个人,对素不相识的妇人都可以舍身去救,自己的家人怎么会是眼前的这个人,她不相信,来这里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不相信的理由。
“去天牢探访顾丞相”南宫雲翳神情淡然,静静的回答。
“你几时去的?”顾晓晓不敢相信,这是最后的答案。
“酉时一刻”南宫雲翳回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顾晓晓眼中怒意如滔天巨浪,此时的她已经出离了愤怒,满脑都是:他是凶手,杀了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了短刀,这把刀是爹爹在自己十岁生辰时给自己的礼物,短刀在烛光下泛着森森冷光。
“知道”南宫雲翳闭上了眼睛,轻声回答。
一声闷哼,短刀没入了南宫雲翳的胸口,只剩了刀柄在外面,南宫雲翳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胸口处血不断的流出。
“你。。。走。。。”南宫雲翳用了最后一分力气说,然后颓然的倒在了床上,殷红的血流淌而出,他的生命在迅速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