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晓再睁眼,看着马车外的景色,立刻警觉。
“碧云,我尿急”顾晓晓知道此刻不能和面前的人动手,怪自己技不如人,只好让自己尽量表情自然些,装作一副刚睡醒,眼神涣散,双手捂着肚子着急的样子。
“小姐,车上有恭桶。”说着碧云拿出角落里的一个恭桶。
“我不习惯,要不,你出去等等我。”
碧云看着顾晓晓一副着急的样子,不得不叫停马车,出了车厢。
还未等碧云站稳,顾晓晓如一飞冲天的燕雀般飞出了车厢,脚下清点,几个起落已经在百米开外,回头看碧云已经追了上来。
“我要回家了,咱们不顺道,转告你的主子,晓晓在此谢过了”顾晓晓转头向进城的方向飞去。
“顾小姐——”碧云见追不上顾晓晓,有些吃惊顾小姐会有如此厉害的轻功,自己真是大意了,居然没有追上。心想,主子只是让照顾顾小姐,此时顾小姐自己离开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碧云拿出一只信鸽,将顾晓晓回城的消息传给南宫雲翳,看了看天色,驾着马车调转方向继续赶路。
回到了顾府,迎接自己的不是老管家的唠叨,没有翠花的大呼小叫,门上的封条如同一道封印,还未等顾晓晓看清楚封条上的字,就被一双手快速拽到了门旁的巷子里。
“你——”顾晓晓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人,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被捂住了嘴。
“小姐,是奴婢翠花,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翠花此时一脸脏污,发髻散落,衣服破烂成了布条挂在身上,只遮住了重要部位。
顾晓晓看着翠花的样子,还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被翠花拽着走进了另一个巷子的深处,不知走了多久,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来到了一栋小院前,翠花拉开门栓,主仆两人进了小院。
“小姐,呜呜。。。”翠花此时无法压抑大哭了起来。
“翠花,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爹呢,家里人哪里去了?”
“小姐,自那日与你分离后,翠花在逸王爷府中等了两日,见您还未回来,就跟逸王府的官家打了招呼,便回府去,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了宫里的官兵在咱们府门口围了起来,我有些害怕,想着等官兵走了,晚些时候再回去,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府时,老爷和姨太太们都被官兵押着走了,府门也给封了,小姐,我们没有家了,呜呜。。。”
“押走了,押去了哪里?”顾晓晓此时心里乱作一团,来到这里1年的时间里,一直是有吃、有喝、有玩,有家人虽并不亲,但是总是一转身就在那里,让顾晓晓一直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直平静,幸福的过下去,自己做一个看客就好。而此时,看着不断的落泪,一脸惊慌未定的翠花,顾晓晓抱住了翠花,慢慢拍着翠花的背,安抚着,似乎生活了1年的时光里,此时此刻才开始真实起来。
“老爷和姨太太们都被押送去了天牢,家里的家丁都被送去了县衙”
顾晓晓脚下踉跄,差点抱着翠花一起摔倒,还好翠花用自己的微胖的身躯抱住了顾晓晓。自己虽然猜到了,可是当真的说出来,还是让陆晓晓心里乱了一拍。
“翠花,你怎么知道是天牢,你可是看到了?”
“小姐,奴婢知道这是大事,所以悄悄跟着的,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的,看着老爷和姨太太们都被押送进去,又等了半个时辰没有见老爷再出来,奴婢才回来的”翠花抽噎着把话说完,泪眼迷蒙的看着小姐。
翠花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认了些字,虽不能赋诗一首,但是认字是够的。顾晓晓心里又沉了一沉,父亲入了天牢,恐怕是捅破了天,可是这捅破天的事情又怎会是两袖清风,为人谦和,从不站队的爹爹能做到的?
“这个住所怎么回事?”顾晓晓忽然想到眼下的境况,又问道。
“小姐,这个屋子咱们住着就是,说来也巧,前些时候,管家福伯给了我一把钥匙,说是若有急事可以到这儿来,是他侄儿外甥的屋子,因着在外做生意发达了,这屋子便给了他,福伯说自己也不住,便把钥匙给了我,没想到此时咱们正可以在此避一避”翠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顾晓晓看了看这间一进一出的小屋,小院一边种了不知名的花朵,另一边种了些青菜,虽小了些,不过还算整洁。
“翠花,你去打些水来,咱们把屋子收拾收拾。”陆晓晓并没有过于惊慌,心里虽乱,却也知道此时自己是家里的希望,若自己乱了,便真的无法见到亲人,无法知道真相了。
顾晓晓和翠花两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果然屋子里如顾晓晓所料,吃穿住都准备的齐全,自己还在床下搜出了几卷银票,估计自己和翠花在这里住个十年八载都是没有问题的。
等夜灯初上,翠花沉沉睡去,顾晓晓换上夜行衣,给自己又易了容,轻点脚尖,几个飞掠朝着逸王府方向飞去。
没有走正门,顾晓晓在暗处看了一阵,终于等到了护院换岗的空隙,进入了南宫雲翳住的院子。
刚一落地,就被一把剑抵在了脖子上。
“大哥,好说,我来只是找你家主子问点事,并无恶意。”顾晓晓感觉到剑的凉意沿着脖子蔓延到全身。
“大胆小贼,逸王府也是你闯得的?”墨渊眼中愤怒至极,自己整日看守的王府,竟让一个不知名的小毛贼给闯了,想着剑又向脖子移了半寸。
“慢着,我可是你家主子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杀了我,他一定会杀了你!顾晓晓看着面前这个人,长得似弱生,但是功夫远胜过自己,若是让他手中的剑继续下去,恐怕自己要去见先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