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的歌

第3章 王座崩落,瑕疵遁逃

美梦破碎。一场伟大的政变将为这座早该崩落的王座迎来新王。

清晨,厚厚的雾气遮盖住整个弗洛伦斯。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大雾是自然形成的,过不了多久便会消散。可薄雾持续了一天又一天,位于外城的人们种的作物因为得不到光照,纷纷衰败。

几月后,大执行宫。“报告陛下,城中城外大雾久久未散,粮食生长已受大雾影响。今年秋季的收成恐怕所剩无几。”粮官向代蒙德呈上一本册子,册子中记录了各地的受灾情况。

“查清楚原因了吗?”代蒙德坐在王座之上,将册子放在一旁。作为弗洛伦斯的统治者,他绝不能在臣子面前展现自己失态的一面。自大雾笼罩的那天起,直至今天,疲惫已经将他拖入了深渊。

“陛下,这场大雾,似乎是一种强大的魔法。暂时没有破除这种魔法的可能,除非…”观测员没有再说下去。“除非?除非什么,但说无妨。”得到代蒙德的允许,他才重新开口。

“除非,陛下能够向多年以前一样施展钻石秘术。以强大的宝石魔法与这场大雾碰撞,或许能够破开大雾的封锁。”观测员急忙拿出手帕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陛下万万不可啊,以您的身体状况。再施展一次钻石秘术,恐怕……”左丞跳出来劝告他。他已经跟随了代蒙德许多年了,自代蒙德登基起,他便是左丞。对于代蒙德的身体,他在清楚不过。再发动一次高强度的钻石秘术,恐怕代蒙德也要陨落当场吧。

代蒙德脸上露出不悦,呵斥了左丞一番。“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国家有难,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可是陛下,您是国家的王。可也是一个人,您也要为自己着想啊!”左丞不顾众人阻拦继续劝道。

“左丞您当真是老了,今天开始您就回家吧。这里不再需要你了。”代蒙德冲他说道,并命令周围的侍卫收走了他的官位象征。他也不再劝告,走出殿外,看向天空中厚重的雾,伴着水汽回了。

“再有人劝告我,不让我施展秘术。下场就如同他一般,削官回家。”代蒙德德一意孤行终究要让自己付出代价。

“报告殿下,陛下已经同意在后天举行驱雾仪式。”白天那位观测员不知何时出现在帕尔蒂尼面前。“做的好,待我即位,定不会辜负于你。”帕尔蒂尼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观测员将要走出门外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丝杀意。一瞬间的功夫,便化作细小的晶砂。

“你的任务完成了,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帕尔蒂尼露出狠厉的面容,似魔鬼。

“做的很好嘛!我亲爱的外甥女。”帷幕背后走出来一位男子,正是现任蓝宝石家族的家主——洛里斯。“舅舅,您答应的可别忘记做哦?”帕尔蒂尼望着他,露出狡黠的笑。

“自然不会,现在是时候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了。”洛里斯面容狰狞,将手中的一叠件攥的发皱。

驱雾大典当天,城中广场早已经聚满了人。代蒙德站在中心以宝石搭建的巨型圆台上。向众人喊道:“我是现任弗洛伦斯的统治者——代蒙德,这场大雾不知为何笼罩数月。但请大家请不要惊慌,我将施展钻石秘术,为大家驱散这场诡异的迷雾。”这一喊话并没有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一些流民甚至朝着圆台上开始啐口水。

“请大家相信我!”代蒙德的声音逐渐淹没在人群的嘈杂声中。站在一旁的他洛里斯看不下去了,命令士兵对底下的闹事平民进行镇压。会场终于安静了,代蒙德也开始了钻石秘术的施展。他手中出现的魔杖,早已腐败不堪。他口诵咒语:“伟大的钻石,不带一丝杂质。一切的纯真献给您,愿您的庇护能够照耀我们。”手中的魔杖闪闪发亮,重新绽放出璀璨圣洁的光芒。

光芒有一束变作一簇,直至照亮整个会场。光芒将大雾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人们得以看清大雾内部有些什么。裂缝被光芒挤占的越来越大,最后成功的驱散了所有的雾。可代蒙德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极点,这一次的施法,便已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宝石力量。

不过结果是好的,大雾终究还是被驱散了。他感到如释重负,但是人群中的嘈杂声又吸引了他的注意!“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洛里斯的手向下一划,一大批的士兵便对会场的无辜居民展开了屠杀。一时间,会场变作血海,平民的哀嚎声如同催魂曲一般传入代蒙德的耳朵。

他没有力气再去维护自己的子民了。洛里斯走过来,将他踹翻。“想不到吧,大统治者。”洛里斯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大女儿——帕尔蒂尼。“今天,我就将你所在乎的一切全都毁掉。就像你当初对我姐姐那样。”洛里斯抽出腰间的佩剑,深深的刺进代蒙德的右臂之中。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向外流淌,可能他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吧。

洛里斯用手粗暴的抓起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你好好看看!这就是奉你为主的子民。现在不过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帕尔蒂尼终究还是动了仁慈之心。“够了,舅舅。”她脸色稍变,一股无形的威压让洛里斯心中感到一阵恶寒。洛里斯停止了对代蒙德的羞辱。代蒙德望向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帕尔蒂尼?”代蒙德看了看广场的惨状,无力改变这一切的他只有愤怒。

“这些愚蠢的下等民,不是我的同族。这不是父亲说的吗。他们只配活在泥泞里,不配染指这个国家,死亡对他们来说才是解脱。”望着眼前这位已近疯魔的女人,代蒙德的愧疚已达到顶点。“您曾经对妈妈做的那些凌辱,现在我只不过是将那些还给您罢了。”

“代蒙德,还记得代米兰嘛?”洛里斯提起了一位代蒙德最不想提起的人。代蒙德这一代,曾经有着两位象征钻石的人。他们是亲兄弟,可是为了王位,为了女人。哥哥亲手杀死了弟弟,夺取了弟弟的王位,也霸占了弟弟的女人。

“不!不!你别提他!”代蒙德十分抗拒的将头埋低。

“哟,这就受不了了吗?那你如何对我姐姐的,你还记得吗?在她生产完仅仅一个小时,你就活生生的掐死了她!你还是人吗?”洛里斯愤怒的又在他的腿部刺了一剑。疼痛不禁让代蒙德叫出了声“啊!”

“住手!”少年的你声音自远处传来,他踏着一块宝石缓缓降落在平台之上。“哦?我亲爱的外甥!你在啊?我一直以为你不在呢?!相信刚才的对话你也听到了。你们的母亲——洛兰.苏伯海尔就死在这个畜生手里!”洛里斯又一次向福莱克斯提起他母亲的死。

福莱克斯只是望向代蒙德,半天没有言语。而后缓缓开口道:“是这样吗?父亲,”代蒙的只是微微点头,便将头转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是丢脸。代蒙德始终不敢看向福莱克斯。

“他固然有错,而你们呢?”福莱克斯朝着洛里斯和帕尔蒂尼反问道,手已经握在了腰间那把黄玫瑰剑上。“我们有什么错?我说大外甥,他们只是一群低贱的下等人,不值得你为他们出手。”洛里斯回答道,安抚着福莱克斯。

“滥杀无辜,你们的罪恶比他更重!”黄玫瑰剑在一瞬间出窍,经过权柄的洗礼,它似乎又变得崭新了起来。

“看来你也接受到了传承。”帕尔蒂尼走向前来,召唤出了她的权柄。

“姐姐让开,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今天这件事,总该有个结果。”福莱克斯面对步步紧逼的帕尔蒂尼,显示出稍许的慌乱。

“真是愚蠢,你实在是配不上钻石之名。为了今天,我筹划了那么久。绝不能因为你的出现而坏了我的计划。”旋即将手中魔杖随意比划,一束束宝石弹向福莱克斯袭来。他只能不断躲闪,用手中的剑去格挡掉宝石弹。

“带有瑕疵的宝石又怎么能够称作无瑕呢?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权柄吧!”她将魔杖朝天一指,无数的宝石像雨滴一般落下冲击着这块土地。将躺着的尸体炸成粉末。攻势实在迅猛,福莱克斯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不过他不能停,因为一旦停下,他也会同那些尸体一般化作粉末。洛里斯见此,正欲逃跑。却被突如其来的宝石雨炸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快停下,姐姐。”福莱克斯仍想象着能够唤醒帕尔蒂尼的一丝理智。可践行无瑕之人又怎么会被情绪所阻拦,她想得到的便是无瑕。魔杖轻轻划过,尖锐的宝石利刃向福莱克斯飞去,就在他快招架不住的时候。

原本沉寂的代蒙德,却猛的一扑,替福莱克斯挡下了致命一击。代蒙德就这样死在了福莱克斯的怀里。代蒙德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福莱克斯尝试为他止血,可还是像之前一样不断涌着。

“福莱克斯,我的孩子。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曾经我犯了许多错,现在这样的事又将要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我这一生真是可悲,希望你不要对你的姐姐大下杀手。”嘱咐完这段话,他的身体便慢慢出现裂痕,“呲”的一声化作晶莹的粉末洒在这片他统治过的大地上。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亲爱的弟弟。那位下层少女,是我用魔法杀死的,并不是生命力枯竭而死。对于他们这种下等人,死亡是他们的最好归宿。弗洛伦斯是无瑕的国度,他们这种残次品不配染指这片大地。”帕尔蒂尼高高飞起,在空中向福莱克斯做出审判:“而你,也不是无瑕之人。你是瑕疵,是我的敌人。”

抬手,空中凝聚无数宝石碎片,化作一道道利刃朝着福莱克斯袭去。尽管福莱克斯已经奋力抵抗,可还是难免被这数量庞多的利刃割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利刃攻势渐渐退去,福莱克斯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可紧接着,帕尔蒂尼抬手又造出了一条由宝石堆砌而成的巨蟒。巨蟒如同死神一般,渐渐将福莱克斯缠绕。

窒息慢慢蔓延至福莱克斯的全身,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想挣脱开大蛇的禁锢,可越挣扎,反倒是锁的更紧了。“该送你上路了!别怪姐姐。”帕尔蒂尼自手心缓慢凝聚了一柄长剑,朝福莱克斯刺去。

濒临死亡之际,福莱克斯的内心里那条名为尼伯龙根的魔龙再次对他进行了对话。“接受我的传承吧,我将赐予你打败眼前之人的力量。”魔龙继续蛊惑“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就无法打败眼前的人。你会死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传承 !”这条名为解放的道路在今天终于又重新迎来了践行者。福莱克斯的身躯被一股黑色力量包裹,帕尔蒂尼的那一剑并未刺穿这层物质。反倒是被物质弹开,黑色物质渐渐将禁锢福莱克斯的巨蛇吞噬。

帕尔蒂尼面对眼前的这幅景象,倒也显得有些兴奋。“来吧让我看看,你体内究竟藏了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手中魔杖的光芒更盛,空气中的晶刃越来越多,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吃干抹净,

福莱克斯,微微颔首。发出了不属于他的声音:“小姑娘,确实天赋极高,可惜你遇上了本大爷!”福莱克斯顺势将黄玫瑰剑握住,冲步向前,以手中利刃斩碎了凝聚在空中的晶刃。

“你究竟是谁?”帕尔蒂尼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站在你面前的便是原初第一龙——尼伯龙根。惊讶吧,能够见到本大爷?”帕尔蒂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位夺舍了他弟弟的人。

“怎么你不认识本大爷?”尼伯龙根正想继续吹嘘自己,帕尔蒂尼已经蓄满了宝石炮的能力。一束强大的光芒朝着他飞了过来。“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尼伯龙根用剑在地上画了个阵法,赶在宝石炮触碰他的一瞬间传送离开了。

场地中央只剩下帕尔蒂尼一个人,她无疑是这场表演的主角。一步一步登上王座。她便是弗洛伦斯的新任统治者——“纯粹”帕尔蒂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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