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国都,泰安城。
银装素裹的教坊司中,有一少年坐在其中独自饮酒买醉。
教坊司中的姑娘们身上带着各色的香味在少年的身边走过,平日里都会跟姑娘们挑逗调笑的少年,此刻也是安静了不少,仿佛没有看见身边的莺莺燕燕一样。
而姑娘们在看到少年的状态之后,也都不再自讨没趣,全部都告退着离开。
教坊司的龟公捋着自己的两撇胡子来到老鸨的面前,先是看了一眼少年的位置,随后这才对老鸨说道:“那一队谁何卫还在门外……”
龟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老鸨给封住了嘴巴。
狠狠地瞪了龟公一眼,然后老鸨这才说道:“皇权特许可以捕风捉影谁何卫,岂是我们能胡乱说的?”
龟公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不也是两边都开罪不起嘛!那帮爷在外面站着,也影响咱们生意是不是?”
说到最后,龟公也是将自己的声音给压到了最低。
老鸨明显的还想要骂上龟公几句,但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朝着少年的方向走了过去。
“唷!我的洛小爷,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老鸨的脸上堆砌出浓浓的笑意,带着一股微微刺鼻的香味来到少年的身边。
少年继续饮酒,没有回应笑吟吟的老鸨。
寻常时候,只要自己跟这位洛小爷打招呼,总是少不了赏赐的,可现在少年的沉默,却是让老鸨有些不知所措。
眼睛转了转,随后老鸨又是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洛小爷且宽心,奴家觉得那个广陵道的布政使就是在胡说八道!说驸马爷指使他贪墨了广陵道那三千万两的赈灾银,这不就是在放屁嘛!”
为了配合的表达出自己的心境,老鸨还呸了一声做结尾。
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少年,想着他的身份,就算是他老爹真的贪了那三千万两的赈灾银,唐王陛下可能也就是怒一下,不会真的把这对父子怎么样。
少年抬头看了自己身边的老鸨一眼,只觉得人的悲喜并不相同。
在看向周围的人,有尚家的公子,也有侍郎家的儿子。
这些人表面上是在教坊司喝花酒,可实际上都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少年忍不住的笑了笑,似乎因为那个广陵道叫做祖寅的布政使咬出自己父亲之后,这泰安城的所有人都好像是被唤醒了一样。
不过跟这贪污赈灾银子的事相比,对于自己那个唐王舅舅发了疯似的给自己赐婚,这才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党争就党争,哪有坐在王位上的人亲自下场的?
少年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过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让他身边的老鸨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有些扭捏的看着少年,老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爷,要是奴家在年轻个十岁,肯定厚颜陪您,可是现在您瞅瞅!”
老鸨没有说话,只是对少年展示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赘肉。
羞怯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不过不等少年开口,不远处就有人大声笑道:“你这老鸨羞什么,他洛小落前些日子可以掳了一个孕妇到驸马府,你这身段,应该还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