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牟姓生一看正是救他的蓑衣老翁,就上前行礼。
老翁置若罔闻。
饥饿着的生一看,得了,也跟着跳水吧。
好容易两人挑满一缸水。
生看这一处红砖绿瓦,居然是个寺庙,不由得转到山门,看到三个字:“月华寺”。
就这时,老翁过来说:“跟我来。”
他领着生穿过寺门,走过几处殿堂,来到一处精舍前:“跪下!”
生不敢不跪。
不一会,老者跟着一人出来。
此人唇红齿白非常漂亮,漂亮到分不出男女。
说话也是如此,清脆如黄莺。
那人却是个僧侣,光着头,锦帛的僧衣。
“行吧,留下来,守着寺庙也好。”
转
身回去。
老翁连忙让生磕头。
牟姓生不明就里,只好磕头。
然后跟着老翁出来,还回到原先的草棚里。
老翁长吁一口气:“好了,你可以留下来了。”
生心说,我留这里算什么意思,家中还有老娘呢。
老翁也不言语,就弄些粗茶淡饭的充饥。
生逆来顺受,平日里跟着老翁挑水,砍柴,服侍那位僧人,心里却是想着逃走。
山中岁月好过,看终于摸清楚道路,生悄悄藏了些干粮就想下山,转来转去却迷路了,找不到出去的路。
他乱闯一通,居然又转到寺庙后面的小山坡。
这时,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僧人,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寺中戏耍,不由看得呆了。
那僧人也看到他了,就招手让他过去。
老翁曾说,寺里是不许他进去的,现在生也忘了,走过去之后才想起来,连忙跪下。
僧人也不恼,问了他的姓名出身,最后问了一句:“你可想拜我为师?”
生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老翁赶到冲他眨眨眼。
牟姓生便同意了,就成了这僧人的唯一一个徒弟。
刘小毛都听到快睡着了:“这是你先祖?那么月华寺传承下来的是什么呢?”
牟平凉讪讪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教了一些法门,然而一代代传下来,自己学艺不精,只粗通些皮毛。”
刘小毛乐了,还一代代呢。其实牟平凉有句话没说,那就是牟家岂不是不是月华寺的传人,而是管家。
当年蓑衣老翁就是。
只是他年纪大了,也没个子嗣,就想着自己一旦死了,这月华寺中的主子就没有人看顾,所以一心想找个心底纯良身家清白的人顶替自己。
牟生正好入了法眼。
可谓在正确时间出现在正确地点的正确的人。
蓑衣老翁在此钓鱼数十年,从无争端,这些束衣贼的祖辈都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谁能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居然是顶尖高手?
牟生要是早几年出现,老头都不会搭理他,今时今日却不同,老头突然生了一场
病,从来不生病的他怀疑自己快死了,既然自己要死了,谁来服侍主子,那就成了个大问题。
所以老翁在四处找小孩,想要着几个合眼的小孩子,出身农家渔家即可。
老头甚至打算好了,养着一段时间,看看行不行,如果行就留下来,不行的全家干掉,行的话小孩留下干掉大人,趁着自己能控制,慢慢让小孩子忠心于主子。
他的设想是自己来承担杀人的罪名,让主子施恩于小孩子,这样以自己的死亡来帮助小孩子成为最合适的人。
想法是好的,可惜这边的渔家农家孩子要么粗笨不堪,要么油奸耍滑。
牟生憨实忠厚,几句话正好合眼缘,就被老翁带来了。
他又知达礼,加上这些日子听话勤勉,老翁一高兴也就忘了监视他,于是就捅了大篓子。
老翁正着急呢,主子居然想收徒,他就觉得怎么就一个大馅饼子砸到了这家伙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