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能接受一刀砍死她们,但如此行径令人不齿。
一抹脸上血污,简单包扎一下伤口。
公孙瓒瞥了一眼毡帐,冷笑一声,带着自己的十几骑,起了篝火,烤起了东西,喝起美酒。
毡帐内,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一胡人女子,肆意取乐,不断调笑,开心得很。
女子双眼含煞,眼神倔强凶狠,一言不发,手拿弯刀左右乱砍。
李悠一步迈入,众人惊慌回头,一见来人,赶紧讨好。
“哟,侯爷您先来,这胡人小妞儿烈得很,小心别伤着咯。”
“候三儿你放屁,侯爷英勇无敌,区区一女子怎能伤了侯爷,侯爷必能治得她生不如死,不对,是欲生欲死,哈哈。”
见李悠神色冷峻,二人立马住了嘴。
“范二你个蠢驴蛋蛋,侯爷如此英俊,能看上这腌臜货色?侯爷,齐二公子刚才抓了一个胡妞,好看得紧,不如我带侯爷去耍耍?”
李悠实在听不下去了,冷眼一扫几人。
眼前这女子年纪不大,皮肤粗糙,腰粗臀圆,罗圈腿,大夏天还身披羊裘,隔几步都能闻见她身上的羊膻味。
这是李悠第一次如此细细地打量胡人女子与我汉家女确实差别不小,
这毡帐内,存满了风干羊排,还有各色衣服器具,冷笑一声,这家胡人看来平时没少抢。
瞬间觉得自己底线可以降低一点。
看到李悠,女子二话不说,像是看到了仇人,呲牙咧嘴,如胡人男子般呼喝怪叫,直扑而来。
“侯爷小心。”
不用李悠动手,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将女子乱刀砍死。
看到女子倒在血泊中,这一刻的李悠,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这善与恶该如何区分?这是个难题。
李悠接连走了好几个毡帐,令他奇怪的是,有些胡人女子反抗激烈,有些则压根不反抗,绝大部分还主动迎合,乐呵呵的,没有半点强求的样子。
与自己所想完全不同,既然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
见李悠沉默不语,公孙瓒递过一些干粮,呵呵一笑。
“这胡人女子与我汉家女子最大的区别就是,认命。她们以部族群居,一旦在草场争夺中失败,部族中的女人孩子、牛羊马匹,就都是胜利者的所有物,你可以予取予求,她们是不会反抗的。”
公孙瓒一口喝尽坛中烈酒,憋住呼吸几息过后,缓缓吐出一口酒气,呵呵地笑了起来。
“部族人丁稀少时,还会找商旅或路人借子,这是草原的生存之道。”
李悠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一拱手:“伯圭当真是见多识广,是悠孤陋寡闻了。”
公孙瓒摆摆手:“如果你想战胜你的敌人,就要先了解你的敌人。”
这些事李悠确实不知道,他一抱拳:“多谢伯圭解惑。”
公孙瓒呵呵一笑:“我以为你会嫌我滥杀老幼,而对我口诛笔伐。”
“伯圭哪里话,胡人劫掠我汉家百姓时,何曾对老幼留手过?只是这奸辱之事,实乃心中底线。”
公孙瓒摇摇头,明显不认同:“士兵征战,刀头舔血,攻一城,伐一地,将之勇,兵之血肉,殊死抵抗,破城之日,戮其敌民,有何不可?”
这话说得李悠一愣,难道这就是乌桓遇到公孙瓒就远遁的根源?
对于公孙瓒的话,如果只针对异族,李悠心里是认同的。
五胡乱华,游牧民族对中原大地 135 年的血腥屠戮,如果不是冉闵,汉人真有可能被杀绝。
横看历史,汉民族就是一部与异族来回拉扯的历史。
中原政权强,就俯首称臣或远遁千里;弱,就策马扬鞭,疯狂杀戮,行径令人发指,安史之乱、靖康之耻、明末清初、抗倭战争,皆是如此。
一想到抗倭战争就难以压制胸中愤怒,这帮倭狗所行之事,简直令人发指,不配为人。
见公孙瓒一直吃干粮,李悠起身随便拿了几个羊排烤上,草原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准备露一手。
公孙瓒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李悠,摇摇头,直接将羊排扔火堆里,脸色晦暗不明。
李悠有些不解:“伯圭可是不喜食羊排?”
公孙瓒冷笑一声:“长生你觉得这个部族,有何不同?”
李悠左右看了看,没觉得有哪里不妥,除了男丁少一些,先前也猜测过,是草原部族争斗的原因。
猛的想起什么,到现在没见过一头牛羊,草原部族,怎么可能没有牛羊。
对啊,他们是失败者,怎么可能还有牛羊,那这羊排从何而来?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词。
见李悠神色变换不停,公孙瓒神色骤冷:“你猜的没错,这些不是羊排,是他们嘴里的,两脚羊。”
轰,李悠脑袋直接炸了,这三个字居然就这么切切实实的出现在眼前。
公孙瓒幽幽开口:“白日里,你遇见的二十余骑,是不是一人双马,马上驮着女人还有孩童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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