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话本,面色沉静如水,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却透着一丝冷厉,“还未打听出这写话本之人是谁?”她的声音虽轻,却似带着冰碴。
老嬷嬷恭敬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无奈地摇头:“还没有呢。这悟空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人知道是谁,更何况谁能想到,那墨韵斋竟是皇城司的产业。”
唐夫人冷哼一声,语气森然:“不管如何,定要将此人查出来。”
老嬷嬷面露难色:“夫人,咱们在京城可用之人已然不多了。”
唐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把苏宇策那边和楚璃儿那边的人手都撤一些过来,先把写这个话本之人查清楚。”
说着,她抬手拍了拍桌上的话本,那“啪”的一声在寂静的佛堂中格外清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命令。
此时的佛堂,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似鬼魅在舞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却也掩不住那一丝紧张的气氛。唐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一旁的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如此笔,这般套路,还有这独特的笔名。”
“同乡,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眼神,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段晏舟怎么也没料到,这本话本竟有如此奇效。
他原本对利用话本引出幕后之人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却不想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早知道如此,他还在锦湘楼待那么久干嘛。
万通匆匆回来,向段晏舟禀告:“主子,之前在锦湘楼的几个人,最近频繁在墨韵斋附近出没。而且,近日有好几拨人向掌柜打听‘悟空先生’是谁。”
郑经瞪大了眼睛,兴奋道:“主子,咱们现在要不要把他们都抓起来?”
段晏舟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必。先继续盯着他们,切莫打草惊蛇。”
随着时间推移,这本愈发火爆,每新出一卷都能引发万人空巷的盛景。段晏舟深知,在京城这里,籍的传播速度已经极快,而其他地方虽稍逊一筹,但也热度非凡。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当那些后知后觉的人终于察觉到这本如汹涌波涛般的影响力时,它早已如燎原之火,烧遍了大江南北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温婉秀美的江南之地,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随处可见人们手捧着此,如痴如醉地传阅。
然而,这的火热也引来了风波。礼部有官员站出来抨击此,言辞激烈:“此中女子抛头露面,全然不顾礼教之束,若是任其肆意流传,世风必将如决堤之水,一泻千里,日益堕落。”
他们联名上,请求将此列为禁。
庆贞帝听闻后,拿来此仔细翻阅,他看到了中对于茶道等内容精彩绝伦的描述,深知其价值。
可朝堂之上,这场争议就像点的火药桶,瞬间爆发且并未有丝毫平息的迹象。有人眉头深锁,满脸忧色地附和礼部,声音高亢地称:“此若大量传播,定会扰乱人心,若此类如洪水般泛滥,民众思想必受其乱,那我朝之根基恐如大厦之将倾,受其动摇啊!”
但也有大臣站出来反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臣也读过此,中主人公,无论男女,皆有在困境中坚持之品质,这种精神能激励世人,于国有益。”
朝堂上,大臣们争执不休,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庆贞帝见状,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呵斥道:“不过是一本闲,竟也能闹到朝堂上来,朕要你们这些大臣何用?”
说罢,庆贞帝拂袖离去,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说罢,庆贞帝拂袖离去,龙袍摆动间尽显威严,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朝堂中弥漫着一种尴尬又紧张的气氛。
庆贞帝回到御房,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与方才朝堂上的盛怒截然不同。
一旁的大太监德福见状,忙凑上前,地上一杯茶水。
庆贞帝坐到龙椅上,眼中仍带着笑意:“哈哈,许久未曾看到那些老东西如此吃瘪了,真是大快人心。”
德福也跟着笑了起来:“还得是殿下您有法子,那些大臣这回算是被陛下您镇住了。”
庆贞帝摆了摆手,坐到桌后,从桌上拿起那本话本子,看着封面上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
“话说,晏舟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悟空先生’,这写得着实是不错。中既有精彩绝伦的情节,又蕴含着令人深思的道理,难怪能在民间引起这般轰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翻动着页,似在回味中内容,对段晏舟的这一安排愈发满意。
转眼到了二月二十六,苏玉秀出嫁的日子。
五日之前,苏玉秀的及笄礼才刚刚匆匆忙忙地举行,办得极为草率。只是自家亲戚聚在一起简单庆贺了一番,甚至在整个仪式过程中,苏锐明脸上都没多少笑意。
老夫人回府之后,本就对这仓促的安排心存不满,她琢磨着二月出嫁太过匆忙,想与忠勤伯府商议是否能改到三月,还精心挑了两个日子,一个是三月初六,一个是三月十八。
可还没等她去和忠勤伯府商量,苏锐明便直接否决了。他一句“夜长梦多”,又一句“早嫁早好”,生生将老夫人想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老夫人无奈,只能在嫁妆上又多添了几分,从自己的私里拿出不少好物。
到了苏玉秀出嫁这天,场面热闹非凡。红妆十里,喜乐震天,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
苏婉清自然也来为姐姐送嫁,在苏玉秀即将上花轿之时,苏婉清来到她的房中。苏玉秀将众人都遣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二人。
苏玉秀看着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四妹妹,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