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策的怒吼,似要把沁芳居震塌。
苏玉秀在房内气得浑身发颤。
当初将那大好机会给了这哥哥,是他自己无能,如今却来怪她,真是不可理喻!
苏玉秀本想让下人回说自己不在,不想苏宇策居然这么不讲究,直接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苏玉秀,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我?”苏宇策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再给我拿出几首词来,让我在外面找回些面子。”
苏玉秀暗自叫苦,她前世心情根本就没放在这个上面,会背之数寥寥,自己尚不够用,怎可给他?
于是冷声道:“我没有。”
苏宇策一听,更加恼怒,“那首《水调歌头》呢?到底是谁写的?你能不能让他再帮我写两首?”
苏玉秀一惊,想到此词乃苏婉清所写,若被知晓,恐生大乱。
她心一横,道:“是我写的。”
苏宇策嗤笑,“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就凭你能写出那样的好词?”
苏玉秀也不甘示弱,“怎么?你不信?这就是我写的,你自己没本事,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苏宇策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你若是不帮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等父亲回来知道了这事儿,哼,有你好果子吃。”
说罢,他一甩衣袖,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苏玉秀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苏玉秀愤懑填膺,当初将《水调歌头》拿出来的时候,他不知道都高兴,还夸自己是他的福星。
如今事出,只知怪罪于她,那自己又该怪谁呢?
醉香楼二楼包房,静谧中透着温馨,雕花屏风轻隔内外,空气中酒香隐隐。
丫鬟晚香,着淡粉布衣,双髻饰以绢花,正她临窗而立,侧耳倾听隔壁生高谈。
慵懒倚于雕花椅的小姐莫颜,月白锦缎长裙裹身,几缕碎发垂于颊侧。
“小姐太好了。”晚香双眸闪亮,疾步至莫颜身旁,“您名声已如春风拂遍京城,生们都在谈论您呢。”
莫颜抬眸,为了这一刻,她付出了太多,如今听到这样的议论,心中满是欢喜。
虽然不知那妇人将那些好诗给自己到底是何目的。
但那又如何,只要能看到夫人那张扭曲的脸,和她爹后悔的样子,那就够了。
哪怕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自己也是愿意的!
一辆马车停下,莫颜款步从马车中而下,衣袂轻扬。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府邸朱红的大门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门上的铜钉在光下闪耀着古朴的光泽。
这宅子虽说只有三进,与那些贵族大人的宅子比不了。
但在京城的这个地段,又是皇上御赐,自有一番威严气象,莫颜心中满是满意之情。
待莫颜回府歇下不久,门房来报:“小姐,今日收到一封信,据说是小姐的父亲送来的。”
晚香赶忙上前接过信,莫颜盯着那封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接着慢悠悠地扶着晚香的胳膊,向内院走去。
进了内院,丫鬟们鱼贯而出。有的端来水盆、毛巾等物,伺候莫颜和晚香洗手洁面;有的则迅速摆好桌椅,放上精致的茶水和香气四溢的糕点,恭请二人在院子里坐下。
还有丫鬟在一旁轻轻打着扇,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莫颜坐于椅上,惬意之感油然而生。
还别说,这皇帝赐下的下人就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