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虽然没有开空调,但我还是睡了一个十分安稳的觉,安稳到连闹钟声也没能叫醒我,当我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的9点0。
充足又高质量的睡眠使我此时的精神状态很好,我没有上班已经迟到的压迫感,只是在心情愉悦中开始慢悠悠地走到阳台,给我那两盆美女樱浇了浇水,摘掉了其中一盆花上一片看着很违和的叶子。
我顺手在阳台上收了一套衣服去到了卫生间,当我褪去身上的脏衣服,伸手去掏口袋里的烟和其他物品时,我顿时有了种不妙的感觉,我想起了那个盒子,我依稀记得我把它放进了自己那条休闲宽松的裤子的右边口袋。
我安慰着自己,或许我把它放进了行李箱,只是当时的我太过疲劳导致我忘了这一回事。
我用极快的速度洗好了澡,穿上了衣服,火急火燎地回到房间里把我的行李箱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又一遍,可我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盒子。
我开始扩大范围,将客厅和卧室所有我回家后走过待过的地方找了两遍,可依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我开始慌了,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负罪感。
且不说这个盒子我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就单白大爷而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为这个盒子是多么的尽心尽力。他倾尽一生所学,把所有的精髓都倾注在这个盒子的制作上面,更甚者,他将自己珍藏了多年一直舍不得用的名贵木头献了出来。
我仿佛看到了白大爷戴着老花眼镜,小心翼翼地雕刻着盒子上的茉莉花手串图案,而他雕刻的每一刀都像在切碎我的内心。
然而这个盒子在我手上满打满算也才十几个小时,如果我真的丢了它,等我下次再到小河直街时,我该以何种面目去站在他的面前。
我陷入了恐慌和剧烈的不安中,我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我要做的绝对不是坐在这个沙发上责备自己。
我跑回了卧室找到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郑宇的电话。
几秒后的郑宇接通了电话,我急切地问道:
“郑宇,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盒子,比烟盒略大的木盒。”
我的声音急促,郑宇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两秒后,语气十分郑重地回道:
“我没看见,你丢东西了一个木盒吗?是不是很贵重?”
我没有心思关于木盒多做解释,又说道:
“昨晚我下飞机就去你家里,如果不是丢在路上,就是丢在了你的家里。”
“我没看到昨晚你坐的沙发上有什么东西,我已经在公司了,需要我回去找找吗?”
“好,你回去看看。”
挂了电话,我心神更加地不宁,于是点起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如果郑宇家也没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丢在了机场或者出租车上,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是丢在了出租车上,毕竟寻找一辆我坐过的出租车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
抽完烟,我出发去了公司,而当我到达公司时,郑宇也应该回到了家里。我给郑宇发去了视频聊天。
视频聊天中,郑宇在我的注视下,不仅将客厅翻了个遍,连我没去过的卫生间和他的卧室里的柜子什么都看了一遍,排除了被张婷捡到放起来的可能性。
“这个盒子很重要吗?”
我沉默了几秒后,有气无力地回道:
“重要,也算是一个老人的心血吧。既然不在你家,应该是掉在了出租车上或者机场,你回公司吧,我再想办法。”
“好吧。”
挂了视频通话,我打电话报了警,尽管我不知道这是否有用。
庆幸,接电话的民警告诉我可以帮我查下郑宇小区附近道路的监控,看我坐的是哪辆车,先从出租车查起。我提供了自己的电话和到达郑宇家的大概时间,民警让我耐心等电话后便挂了电话。
时间在我的焦虑等待中一点点逝去,我始终没有接到民警的电话,反而是自己又打了一通电话询问进展,民警告知我没有那么快,毕竟警力资源有限,请我务必理解。
……
我在网上查找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但由于我没能提供出租车的车牌号,出租车公司表示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又拨打了机场的电话,尽管我说得很诚恳,却还是被当成一个找消遣的人给打发了。我并没有责怪他们,毕竟我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我并不能确定我丢在了哪里。
夜幕降临,窗外满是这座城市绚丽多彩的霓虹,而我的心情却只剩黑白,没有其他颜色,我的自责感已经渐渐消散,却迎来了无穷无尽的失落。
趴在窗口,我点起了一根烟,看着窗外的城市和有些寂寞的天空一口一口地抽着。然而相比流动着各种彩色灯光的高楼大厦,我更喜欢颜色单调的天空。
呆滞看着天空的我感觉有人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我并没有回头,只是把烟往嘴里凑了过去,又猛吸了一口,正常情况下,进来的人都会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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