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捏紧隐隐作痛的手,声线颤抖的不像话,“祁宴之,你现在总该清醒了吧?”
她气的身体微颤,胸膛剧烈起伏。
生平第一次,她当着他的面连名带姓地叫他,只因她实在气极。
没错,她承认祁宴之的长相身材确实极品,荷尔蒙驱动之下,她也做过一场与他有关的春梦。
但直到现在,她才惊觉这个人的人品真是极差,喝了点酒就可以把她当做别人,开始胡作非为?
她,温宁,可不是路边的花花草草,可以任人拈取!
厨房的灯不算亮,祁宴之的身量又极高,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垂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原本卷着疯狂欲色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受伤,随即又隐入眼底无法窥探。
望着她羞愤难当,隐隐透着厌恶的表情,祁宴之紧抿的唇瓣终于张合,“我很清醒。”
是,没错,他这辈子都没如此清醒过。
自从被祁家收养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专注于事业,力求将祁氏集团打造成最大的商业帝国,只为了能将最好的一切献给她。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有了,那个惊天秘密也将公诸于世,可她却爱上了顾远哲……
想到这里,他漆黑的眸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听到祁宴之仍旧嘴硬的回答,突然有股深深的无力感抚上温宁心头。
她心知此时多说无益,便一句话不说地准备离开。
醒酒汤?
呵呵,谁爱做谁做吧。
她不伺候了。
“宁宁。”
在温宁抬脚的一瞬间,祁宴之突然叫她,有如叹息,“对不起。”
高傲如祁宴之,他向来习惯昂着头,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但此时,为了她,他已经垂下了头,甚至愿意匍匐在她的脚下,乞求她的原谅。
温宁脚步一顿。
先是惊讶于他对她的称呼,要知道祁宴之从未如此亲昵地唤过她“宁宁”。
其次,他这是终于被她一巴掌打醒了?还罕见地跟她道歉?
但不好意思,事后道歉真的一点都没用。
于是,她没有转身,背对着他说:“祁宴之,你该说对不起的是嫂子,而不是我。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你在今夜将我当成了她,她应该会挺难受的吧?”
撂下这话,温宁抬脚欲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怒火再次起,她低吼道,“祁宴之,你有完没完了,放开我。”
直到此时,祁宴之才意识到她一直误会了,误会他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心知这种误会决不能继续发酵,便用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身,缓慢而又平稳地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把你当成她。”
顿了一下,他又说,“更何况,那个她根本就不存在。”
此话一出,空气凝滞静默了几秒,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温宁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嘲讽一笑。
“呵呵,祁宴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人品这么差呢?”
祁宴之呼吸一窒,正要说话,被她直接打断。
“为了强行解释刚才强吻我的事情,竟然编造出如此可笑的事实。”温宁唇边的讽刺意味越来越重,“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说你喜欢的其实是我?”
若不是她曾经亲眼见过嫂子在山间别墅的生活痕迹,说不定此刻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