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枪声引发周边的村民前来围观,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专案组原以为一切都按着设想进行着。眼下,绑匪负隅顽抗与警方周旋。而处置此类案件,很多时候,警察会采取劝降救人质的做法,于是专案组采纳了将队长的方法。
“我去,身为派出所的负责人,这是我义不容辞的选择。”徐海鹏觉得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自打当了教导员后,还没有过重要的立功机会。尤其是局长主导的案子,去谈成功了,离所长就不远了。
张局看了徐海鹏一眼,秒懂对方的心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去吧,见机行事,争取时间劝降绑匪,可别把话说绝了。”
徐海鹏来到老宅门前,距离十多米处,他驻在那里,扯起了嗓子喊道:“屋里的绑匪听着,我是城隍镇派出所的负责人。现在对你们的犯罪行为进行劝导,不要轻举妄动,整座宅子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别说人,就是鸡鸭耗子也逃不出去。你们最好认清形势,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等待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徐海鹏在原地喊了几分钟,始终围绕着“绑匪不听劝就格杀勿论”的策略放话,一番慷慨激昂的说下来,屋内仍没有他想要的效果。
过了一会儿,王二博也对外喊了起来。
“少跟我来这一套,刚才你们还没有进屋就以枪声打招呼。如果跟你投降了,真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说俺们孙子呢。你们人多势众,可人质在我手上,只要我扛着,看你们敢怎么样,想要人质就乖乖拿钱来。”
徐海鹏坚持了好一会儿,发现说的越多气氛越僵了。就灰头土脸回到张局面前:“局长,这俩匪徒嚣张至极,仗着手里有枪,还把人质稳稳套着。怎么说也劝不动。”
众人看了看徐海鹏晦气的表情,感到情况十分棘手。
“还是我去试试吧。”副局长邓光明觉得自己的能力比徐海鹏高,也想就此机会在公众面前和警察队伍里提升一下局长的威望。张天翔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没吱声,算是认同这个副局长的担当。
邓光明来到同样的位置,开始以领导的派头朝屋里喊:“绑匪你们听着,我是福安区公安局的副局长,现在代表分局和你们谈话。你们是公安通缉的要犯,现在绑架一个妇女做案,不是爷们干的事。如果继续顽抗下去也没有出路,劝你们还是把人质放了,自首轻罚,我保证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别在这忽悠我们了。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案底,那人质更不能放,要是警察敢冲进来,我就杀死这娘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周启明在屋内高喊着,还用刀子敲了敲门板以示威慑。
邓光明身为局长上来就被怼,好像面子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作势稳住自己的威严,厉声骂道:“臭匪徒,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与你们好言相劝,竟不领情,看你们活腻歪了。现在我警告你们,要是胆敢动人质一根毫毛,所有警察的枪就能把你们打成蜂窝。”
放了狠话的邓光明气呼呼回到张局身边,说:“这匪徒顽固不化,情理说不通,谈是谈不成了。攻吧,耗下去没准会撕票。”
看到邓光明急躁气愤的表情,张天翔感到这起案件已经向恶性化的局势发展了,俩个匪徒毕竟是全国通缉的要犯,曾经犯过的大案还没有失过手,何况他们手上还有枪,又是狡猾奸诈的对手。
与此同时,东华市公安局领导们也在高度关注该案的进展。分局组织了专案组,花费着不小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刑警队的破案精英都调用了。本想着拿下通缉的要犯,为张局长的仕途增添光彩,可眼下,警匪对抗陷入了焦灼状态。强攻成了必要的选项。张天翔坚信,他手下这帮小子勇猛顽强,敢打敢拼不怕牺牲,如果没有人质,即使犯罪分子有枪,他们也无所畏惧。可现在人质营救是第一要务,若有闪失,整个分局领导都会被扣上无能的帽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坐以待毙还是听天由命?
......
泳游池里,一个戴着黑色泳镜的男子,正在水里欢快的游泳。身材匀称,体型健硕,这是长年健身运动的成果。刘涛发觉自己的体能已经像从前那样得劲了。
是的,他已经重生了,回到他二零零六年当特警的时候。其实刘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执行任务期间殉职了。那起绑架案的失败,竟是因为他一个不起眼的疏忽,导致自己遭遇绑匪射杀,人质也被残忍的撕票。他的直属上级被处分降级,分局也失去了当年“全国优秀公安局”的荣誉称号。原本相好的女友凄然离去,年迈的父母亲离群索居。
也许命运的轮回,刘涛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改变人生轨迹的事情又降临了头上。他势必要力挽狂澜,重振特警雄风。
从水里上了岸是他的新起点,刘涛摘下游泳帽,向休息椅子望去,好像前方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铃响,一种近似冲锋的号角。他快速走过去,拿起手机,听到了特警指挥中心的电话。
指挥中心值班员命令他马上赶到福安区城隍镇,解救人质。
刘涛在更衣室换上了象征着使命的警服,对着镜子调整了下仪容,看到自己精神焕发的面貌,眼神里透着明亮的光芒,仿佛照亮前程的路。
刘涛走出游泳馆,蹬上了那辆功勋战马——警用吉普车。这是特警队为他配备的专车。上一世,刘涛曾开着它闯龙穴擒贼王。如今,重生之后吉普车已轻微改装,变得更加威武霸气,开着它奔腾在路上,有种君临天下的气魄。他拉响报警器,一脚油门,车子轰鸣而去,刮起一阵狂飙,驶向了城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