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剥好六颗栗子,递到他脸下。他才破涕为笑,“怎么变成你给我剥栗子了。”
“安慰你咯。我是外人,你的家事我不适合多嘴。但是如果我是你,起码我会亲自去现场。就算什么忙也帮不上,至少可以握握姐姐的手,告诉她还有这个弟弟在,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弟弟说。弟弟会赶快长大,然后做她的靠山。”
“有用吗?”他看向我,很认真地问。
看蒋夏年,给人感觉就是一个“行动派”,这种口头上的情感表达可能确实不太适合他吧。
“不知道,但是会比现在心安吧。”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需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刻。如果在紧要关头,有人能站在身边,支持自己,应该没人会拒绝吧。
弟弟去了姐姐的婚礼,会心安。姐姐有了弟弟的支持,也会心安。
“好,听你的,今晚就回家去。说起来婚礼上我还得背姐姐出门的。”蒋夏年把手里的栗子,一分为二,自己三颗,给我三颗。
吃着栗子,我们又聊了一些话,大多是学校里的事。他问我为什么不上晚自习,我向他解释说家里有事。
草地东面隔着一条街,是一个有些年头的高档别墅小区。苏林坐着奥迪车,从小区出来时,意外瞥见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原本还只是怀疑,可是不知为何,两个小时的金融管理课,自己硬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下完课,苏林匆匆往家赶。到了小区门口,他让司机放下他,自己蹲在角落里盯着草地这边望了很久。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太阳西斜,草地上的人散了一大半,只剩零星的几个人还在溜达。送完蒋夏年去乘车,我也跳上了回服装厂的公交车。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个落寞的少年来到草地上,在刚才那对身影待过的地方,又待了好久。
直到手机响起,张姨催他回家吃饭,他才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
白日里,这片土地葱葱郁郁,满是生机,可是一旦到了夜晚,却变得阴冷孤寂,好像他自己的内心。难怪她会选择别人的,是个人都不会放弃光,选择黑暗吧。
晚上,苏林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机和手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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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浪费了一天,周日只得加紧干活,挤出时间完成作业。周日一整天没有出厂,吃饭也是在食堂解决的,饭菜虽然马虎,但是好在省时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