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把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
“那里正爷爷说,我们该赔给多少银子合适?”
“大山他们两个孩子被打得确实伤重了些,这么重的伤去拿药,怎么说一人也要一两银子才能完全治好。
在治伤养病期间,他们也不能下地干啥活,这地里去干活的人少了,那活干不完,干不好,将来收成定然会受影响。
我看每人赔个二两银子最合适,加上他们也要家里人照顾,很多活照顾的人也干不了,就再加一两的照看辛苦银子就成。
你们也不是猎户出身,偶尔上山好运猎得这鸡、兔也不容易。
鸡,就给那兄弟俩拿回去炖汤补补身子。兔子嘛?你们自个儿就留着吃,解解馋!
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何况?咱们往上数还是同一个老祖宗,一家人嘛!就应该相亲相爱的。”
里正又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当然了,咱们都是乡下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都不一定存得一两银钱。
这一下子让你们出五两,还真是为难你们了。
这样吧,到时候你们写个借条按个手印,每年收粮卖的时候,再分两三次把这钱给齐了。”
里正为自己的妥当安排,得意洋洋。
听到里正这么说,胡铁柱都笑眯了眼,儿子的伤此时在他眼里还算什么?
他不知道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胡铁柱父子三人和他之外,其他人对他的安排都是不满的。
特别被叫来帮忙和壮胆的那两个壮汉。
站在里正身后的老太太听到里正这样的安排,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马上给里正也套上麻袋,痛扁他一顿。
要不是有胡周按住她,早就跑到边上,把刚刚套胡大山和胡二山的麻袋,拿过来马上套人了。
“嗯!”胡周点点头。
胡铁柱父子三人,眼睛的亮度又增加几分。
“里正爷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是愿意赔钱的。就按里正爷爷说的,我们赔给胡大山兄弟四两银子,笼子里的肥鸡,也赔给胡大山兄弟拿去补身子。”
听到这话,除里正和胡铁柱父子三人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胖丫她们,果然是老弱才这么被欺负了去。
可是,碍于里正是村里的里正,他们也不敢开口帮胖丫这祖孙俩,只有默默的低下头。
“只是……里正爷爷。”
胡周的话风突然一转:“您所做的事,和皇上说的好像不一样,我们是该听谁的话呢?”
胡周一脸的天真无邪
大家突然一懵,都纷纷转头看向胡周。
怎么扯到皇上那里去了?
“皇上”这个词对他们来说那是既陌生又熟悉,总感觉离他们很远很远,就像是在梦里面才有的人物。
这突然被胡周提起,大家一时不但没反应过来,也都一脸的疑惑甚至迷茫。
胡周也没让大家疑惑多久:“我以前路过学堂时,听到夫子教学子们读认字时说过:皇上常对大臣们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故意看向老太太问:“奶,知道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
老太太摇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说在王法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什么人?无论他们的身份地位高低,犯了错都要收到相应的惩罚,就是皇上也不例外。”
胡周看向里正:“胡大山他们犯的是入室盗窃罪,告到官府那里,他们兄弟俩不止要挨打几十大板还要坐牢的。
里正爷爷,如果您说只听您的话就行,不用听皇上的话,那这银子和鸡咱们赔了就了事。
如果不听您的话,听皇上的话,那我们把胡大山他们告到官府衙门那里,那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