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爷?”安东尼一脸的诧异,脱口而出的是:“周景御的女人还是周老头的女人?”似乎这才是男人对一个女人该有的评价和反应。
黎曼听着有些刺耳,回眸森冷的瞪了安东尼一眼,“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伶爷!她就是当家人之一!还是你骨子里看不起女人,觉得我们女人就该是你们男人的附属品?”
安东尼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不小心触了黎曼的地雷,黎曼是个女人,是一个变态的女人,她私下里有一个令人发指的癖好,就是玩弄男人,据安东尼所知,被黎曼玩死的男人不少于一双手,她有时候表现的根本不像个女人,更像是一个疯子,一个魔鬼,若非是这会儿黎曼刻意提醒,他都忘记黎曼是个女人了。
黎曼的做派有时候和男人所差无几,在她的眼里,男人才应该是女人的附属品,所以黎曼的身边从来不缺附属品,只是黎曼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开始感兴趣了?
安东尼也总算是抓住了黎曼话中的重点,三联社的伶爷原来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而且近在眼前,只是对方似乎还不知道黎曼是个什么样的主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黎曼混在一起,上了黎曼的套,只怕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三联社的人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只怕来者不善,大小姐是不是要派人留意一下?”站在黎曼身旁的清秀男子突然开口了。
这样善意的提醒,然而换来的却是一个暴戾的耳光,清秀男子的半边脸都被打肿了,白皙皮肤上很明显留下五指印,黎曼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了?”
“对不起,大小姐……”清秀男子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吭声,可眼中却分明的闪烁着不甘。
安东尼抬眸瞥了一眼清秀男子,发出一声嗤笑,到底是看不上这么一只小白脸,好吧,不得不承认,比起其他那几只小白脸,这只小白脸还是很有头脑的,若不然也不能在黎曼这个疯子身边待了这么久,并且在帮派中有了一席之地。
大约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终于有一个还算有些地位的下属走出来说话了,“大小姐,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去办,这几个人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黎曼有些暴躁的站起身,再次踹了那个清秀男子一脚,那清秀男子也只是咬牙承受着,不肯多哼一声,眼底却掠过一抹寒光,似乎是在算计什么,安东尼舔着牙齿露出豺狼一样的笑容,目光落在那清秀男子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伶就坐在自己上铺的床边上,晃悠着两条小腿,看着下面兴奋的忙碌的同宿舍女生,三天的野外集训,对她们来说并非是辛苦军训的开始,而是另一种浪漫人生的追求,几乎所有的人都对电视里才有的情节充满了幻想,漫山的小花小草,一群人坐在草地上唱歌、烧烤,还能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女生都对爱情充满了某种神奇的幻想,总是把现实和童话傻傻分不清楚。
宿舍里此时看起来很忙碌,却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就是除了江伶之外的五个女生似乎有意无意的排斥和孤立江伶,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问她要准备什么,仿佛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就不存在一样。
尤其是吴月和宋小雨这两人,这会儿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一样,很是亲密,一会儿吴月奉承的夸赞着宋小雨的衣服好看,一会儿宋小雨又说拿什么衣服借给吴月试穿,搞得很是火热,双胞胎也不见得有她们这么亲。
“江伶!”陈亚萍最先沉不住气的开口了,“你咋还不收拾?三天的野外集训,虽然不算长,也不短,花露水啊、水杯啊都要准备的,还有卫生棉,保不齐那几天就来大姨妈了……”
宋小雨冷哼一声,大约是看不上陈亚萍这种叛徒的表现,陈亚萍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虽说人要合群,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怕被孤立和排斥,但是她一个从大山沟里出来的女孩子,有时候比这些城里孩子更有心机,江伶是什么背景,她不清楚,但那一句:打残了爷赔!已经在很多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江伶绝对是有钱有势的主儿。
有多少钱?反正比陈亚萍多!有多大的势?陈亚萍也猜不出来,似乎那个叫陈薇薇的学姐背后有个更牛逼的干爹,所以一宿舍的女生都等着看江伶的悲惨下场。
陈亚萍不是有绝对阵营的那种女生,她决定两边都下注,两边都不得罪,说不准江伶真的有大的势力,把那个陈薇薇的干爹给镇压了呢?那样她陈亚萍不是找到了靠山?如果江伶没这个本事,她陈亚萍也没损失,毕竟陈薇薇那个女人,她也不熟,对方更是不认识自己。
江伶侧着脑袋看着陈亚萍,若前世遇上这样的尴尬场面,陈亚萍的态度必定是让她感激涕零,但如今她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她死过一次,从三十岁回到十八岁,心智不变,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并不需要这种小女孩的群体,反倒是陈亚萍的这种态度更耐人寻味,前世她一直到毕业以后才发现,陈亚萍原来是那么有心机的一个女生。
“嗯,准备的差不多了!”江伶懒懒的回答。
就在这时候,宿舍楼道里传来喧嚣的吵闹声,骂骂咧咧的,就连楼下都有了起哄声和看热闹的讥诮声,宿舍里的几个女生都相互看了看,杜拉拉最先反应过来:“怎么还有男生的声音?宿管阿姨怎么放男生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就在我们这一层楼……”陈亚萍也反应过来了,随即便是跑出去,看起来很着急看这场热闹。
宿舍里的女生呼啦啦的走出去一大半,江伶依旧坐在床板上晃着两条腿,突然的直接跳下来,稳稳的落在地面上,这高度不算高,可一般女生们都不敢轻易跳,不小心就扭了脚。
“似乎……我也该去看看这场热闹!”江伶嘴角扬起一抹讥诮,自言自语着,即便是穿着一双简单的拖鞋,走起路来依旧是摇曳生姿,也不知道何时起,江伶也开始将自己的骨头练的这般软了,软的几乎没有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