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祝清等人都走后,夏从玉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才明白自己是干了多么愚蠢的事。
掌柜看夏从玉是欲言又止,等东家到了,若不能妥善处理这里的损失,他这掌柜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硬着头皮对夏从玉道,“您看,我这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劳烦......”
夏从玉当然懂得掌柜的意思,是她先动口又动手,“损失我来赔偿,你清点一下。”
方静欣站在一旁,听见交谈,上前几步,“我来赔偿吧,主子对不起。”她说的真心实意。
夏从玉却不肯,坚持自己付钱。倒不是对方静欣有意见,而是觉得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今日这争吵真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一路上默默无语的回去。
夏从香嗫嚅道,“姐,静欣姐跟在我们后面呢。”
她透过车子的后视镜,见方静欣跟蔫了的花一样,坠在她车后三四米处飞着。
哎……夏从玉脑袋清楚点后,招手她来。
寻了个吃饭的地,要了个包间跟方静欣好好谈谈,另在大堂置办一桌给妹妹他们几人吃。
菜没上齐前,两人都未说话。夏从玉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方静欣是担忧夏从玉会不会因为今天这事不要自己了。
就这样,等菜都上齐后。夏从玉咳嗽一声,“先吃饭吧。”
她以为方静欣或多或少会跟她说些关于祝家小姐事,然她只是安静地吃饭。
直到饭局结束,她都是沉默不语。
只在最后,夏从玉结完账的时候她眼神中带着丝丝哀求,话却格外坚定,“我不是故意无视你的,我既然跟定你了,自然不会一仆二主,只是祝小姐的事。我需要些时间去解决,恳求你能谅解我。”
“我知道了,有事我自会找你的。今天的事,说到底是我太冲动。跟你关系不大,你也别放心上。”夏从玉语调轻快,笑盈盈的对她道。
说来说去,也是自个闹起的,她不想再回忆这糟糕的场面。
方静欣这才释怀,但想到祝清,眼神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痛楚。
排除今天姐姐打架这事,夏从香还是非常高兴的。手捧着自己的首饰盒,不让任何碰。蹦蹦哒哒的从车上下来后,一路欢快地往家跑。
却被夏从玉一把揪住,“回去不许跟娘说今天的事。”
夏从香小脸皱巴道,“知道啦,姐姐你都重复好多遍了,听得耳朵茧子都要出来了。”
她这才不啰嗦的放她离去,周伯恰好路过,见姐妹二人打打闹闹的,觉得有趣好笑。
夏从玉看到人,上前打招呼,“周伯这是要出门?”
“是啊。这不巧了,我还准备待会去寻你呢。”周伯道。
夏从玉问,“找我做什么?”
“明日老爷夫人就要回府了,小姐的意思是后日宴请宾客上门,庆祝她收徒。让您这两日把时间空出来,别外出了。”周伯告知。
夏从玉点头答应,想走人。又联想到今日祝小姐的事,望周伯这边跟守门的人交代一声。
后面有人上门来找她,告知一声她好及时出来见人。
“这是小事,您以后这类事直接吩咐就成。别小瞧了您目前的身份,很多事,完全可以自行做主的。”周伯好心提醒,叫她别再把自己当外人看,不必这么客气。
自家小姐摆明了就想大力扶持她这徒弟,给她撑腰。他自然不会怠慢夏从玉,还得小心伺候着。
他们这边刚聊完,陶一浪带着阔别已久的夏禾,前来赵府见面。
大老远,就听到夏禾清脆如黄鹂鸟般的声音。姐妹见面,嬉笑间闹腾的很。
月朗星稀时,两人并头躺床上,看夏禾那叽叽喳喳的样,势必要通宵畅聊。
夏从玉舍命陪君子,说她真能折腾,赶这么久的路也不嫌累得慌。
“不累,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聊呢。”夏禾眉眼弯弯,带着笑意侧身看好姐妹的脸,“喂,你怎么越发老气横生了。说话调子也很奇怪。”
“啊?有吗?”夏从玉下意识地摸脸。
“虽说比以前稳重了不少,但看着好疲惫。是不是成为神使者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堂哥也是,总是爱叹气,无时无刻不在皱眉,年纪不大,白发倒是多了好多。”夏禾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