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夫妇二人这般态度,太后有些气急了,偏偏两人如初一折,皆是想要过平淡简单的生活,不将皇位放在眼中。
这几日为着皇位的事情操劳不已,她的鬓边又冒出了几丝银发,多了几分倦怠与急促,嗓音亦是有些沙哑起来,出口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卿儿不肯做皇帝,那这虞氏江山哀家该交给谁!”
当年太后同先帝一样,皆是属意将皇位传给小儿子,不过虞寒卿无心权势,非要将皇位让与自己的兄长,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人都是自己的骨肉,太后也不好反对,只能任由兄弟二人折腾。
如今虞昊天已经成了那副模样,恐怕拖不了多久了,太后不得不为长远打算
见太后动了怒,胸口不停上下起伏,凌江蓠赶忙上去为太后轻抚脊背,却也没有松口安慰。
太后愁容满面,眉头紧皱气血涌上心头,脸色潮红如血,语气间颇有些难过:“你兄长不够争气,你又是这幅不管不顾的模样,待我百年之后,我虞家江山后继无人我如何与列祖列宗交待,如何有颜面面见先帝啊!”或许是真的伤了心,太后泫然欲泣,老泪纵横,整
个人透露出悲凉之气。
她本就步入了暮年,容易伤感起来,看着虞寒卿坚决的模样,她心中甚是凄楚。
要不是虞昊天中了毒,身子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她也不至于要如此操心。想到这一层,她对香妃这个罪魁祸首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她若是没有下毒,虞昊天依旧年富力强,太后自然也能安度晚年,何必如此劳心劳力,为着这些糟心事奔劳。
“母后,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继承皇位这件事不可,蓠儿即将生下孩子,我很快便要做父亲了,只愿过平淡的日子,并不想身居高位,做君临天下之人,还请母后成全我。既然多年前我无意于此,此时此刻更是初心不变。”
这些话说得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却也是他此刻的真心话。
见太后眼色极为难看,神色间偶有些失望之色,虞寒卿怕她气坏了身子,只能继续补充道:“不过母后放心,眼下局势不稳,我自然不会置百姓与江山不顾,现下儿臣会将一切事物打理好,还玄天百姓平静的日子。”
太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道:“可是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了,他唯一的子嗣天意又是这模样,成日里痴傻着,能平安长大就不错了,更别提继承皇位了!”
虞寒卿闭口不言,因为他心知太后说的皆是实情,可是他早就打算与凌江蓠隐居山野,若不是皇上此前步步紧逼,他恐怕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哪里会再回到宣城。
那样平静的生活,不似宫中水生火热,日子平淡闲适。
他已经爱上了这样的日子,自然不愿意重踏之中。
见太后伤心不已,他也很是为难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电火星时间,他突然想起宫中的传闻,嘴角顿时泛起一丝欣喜。
太后正低头不语,并未看见自家儿子神色间的狡黠,凌江蓠站在太后身边,与男人四目相对,自然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