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云逸顿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沈相不耐烦了。
“你是不是故意胡诌出一个喜欢的姑娘,想用来推脱婚事啊!”
沈云逸心里有苦说不出,他的确对人家姑娘有好感,可现下相识未久,只是有好感罢了,况且他连人家姓甚名谁,又是哪家女子都不清楚,如何告知家人呢。
思索再三后,沈云逸才道。
“祖母,父亲,定亲之事还是再谈吧,我身子不舒服,先下去了。”
见沈云逸语罢就自行滑着轮椅离去,沈老夫人叹息一声。
“罢了,逸儿看起来温润如玉,其实性子比谁都要刚毅,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沈相自是点头。
“母亲说的是,儿子已有定数。”
待众人接连离去后,沈相却没走,而是叫来了沈云逸身边仆人,让他们跪在了前厅中。
“说吧,近来三公子遇到过谁家女子,一五一十的都说给本相,谁敢为他隐瞒,全家老小的命就别想要了!”
众仆人一惊,其中那马车夫颤颤巍巍地抬头道。
“相爷,今夜倒是遇到过一个过路姑娘,看公子那样子,像是在意的很。”
夜里的过路姑娘?
沈相语气微沉,他可不是沈老夫人爱孙心切,真要把那女人给娶进府抬平妻,一切阻
碍自己前路的人,他都要除去。
“说下去,把那姑娘的样子,年岁,去往何处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是,那姑娘虽然戴着面纱见不到真容,可看起来却极为年轻……”
就在马车夫将见到的一切全数告知沈相时,卫凉歌已经出了京城,朝着落霞峰而去。
独身骑马,穿过深山,淌过密林,卫凉歌终于在两日后的午时,来到了落霞峰境内的小城镇镶城,听德福说,镇国侯就住在镶城后方的落霞峰某处山腰。
坐在马背上,卫凉歌顺着热闹人群,抬眼望着那几乎是近在眼前的落霞峰,眼中坚决之色一起。
原本街道上人不是很多,还可以骑马,只是越往前去,人群愈来愈多,直接就堵住了卫凉歌的前行之路。
她跳下马来,寻思着要不要抄旁边的小巷子,只不过她人生地不熟,巷子弯弯绕绕的还真不知晓怎么走。
却在这时,拥挤的人堆里传来了一声厉喝。
“就是这小子,偷了东西还不承认,咱们抓他去见官,板子挨在身上看他还嘴不嘴硬!”
“你胡说,我们公子才没有拿你的东西,再说你那包子馒头的也值不了几个铜板。”
“怎么,谁规定的有钱公子不会偷穷苦百姓的包子馒头了,走走走,一起见官!”
卫凉歌牵着马儿站在外
面,没看清里面的情形,只是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挤出去,快些到落霞峰山腰时,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倒是朝着人群里挤了进去,正撞上了一脸凶神恶煞,要去官府讨公道的摊贩。
“不好意思,我……”
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却被那摊贩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挡什么路,滚滚滚!”
卫凉歌愣了,仔仔细细看了看这摊贩,以及他旁边那个看起来最多十岁左右的小少年,心想这两人恐怕就是这闹剧的主人公了。
不说别的,那小少年一身打扮虽不算华丽,可从浑身气质上也可看出出身不低,再看少年身边大为不悦的仆人。
卫凉歌心中已定,扬声道。
“想分辨清此事,有的是法子,何必去报官那般麻烦。”
在场众人皆把目光投放在这个过路小姑娘的身上,见她带着面纱,还牵着马儿,俨然是外地人的样子。
摊贩便道。
“你不会是他们花钱雇来的说客吧?”
卫凉歌自是摇头。
“瞧我这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也知道刚来镶城不久,至于分辨此事……那就请这位摊主,去弄两盆清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