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走到了禁地的最后,才在最靠里的那十几个传送阵中找到了听雀崖的名字。
“奶奶滴,我就应该从后往前找的……”吐槽了一句,沈北亭踏步进入了传送阵中。
听雀崖。
上悬崖的石阶之前是两块岩石,上面用剑刻下了苍劲有力的两联诗。
左边是:“江河起韵融山雪,紫电成泥落湛卢。”
右边是:“烟雨执局徊叹雀,风云点画寂淹林。”(作者说注解)
果然像顾佳期说的那样,落霞帝国的人可真喜欢写诗啊。这不是正好是夏镜雪的爱好吗?以后如果有机会带圣女去落霞旅游,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扯远了。诗词的水平倒只是马马虎虎,就是这诗里写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你们荀家剑客要会的这么多吗?琴棋画诗剑什么都得会是吧?
沈北亭摇了摇头,痛恨现在各行各业都太卷,然后登上了山崖之顶。
一袭素衣,三千青丝被凉风吹乱,沈北亭无比熟悉的那个女孩正背对着自己,盘腿而坐,闭目冥想中。
沈北亭靠近了才感受到她此时的虚弱,手中光元素亮起,在降罪之凤协助下的沐苍生拥有堪比极品疗伤药的效果。
暖光氤氲中,荀霜糖的伤势终于好转,她缓慢的睁开眼,看见沈北亭似乎有些发愣,“呀!你……你是鬼面男吗?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对,这不是关键,你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还是如他所想的咋咋呼呼,想要指望这小妮子靠表情理解自己想说什么太难了。于是他起身拔剑,在一旁的石壁之上划动。
“你知道这是心魔困境吗?”
“心魔……我知道的……”荀霜糖低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这样就好办了,沈北亭心想。于是接着向下划去。
“你怎么受的伤?”
“你……你真不知道?”荀霜糖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你不是鬼面男,是他的哥哥什么的?”
这家伙的脑洞一如既往的大,沈北亭接着划:“我是本人。”
“可……我的伤就是被你打的啊……”
“哈?”这下轮到沈北亭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荀霜糖给沈北亭大概解释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她自己意识到已经身处于心魔困境时,已经是她在试剑之比败给鬼面男的时候了。是的,试剑之比,和鬼面男。
也正因为她发现这个世界里的鬼面男竟然是皇家新亭剑的传人,还出现在了明明已经结束了的试剑大比上时,她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不是现实。
于是,已经四届都没有旁落的冠军在她身上丢失,家族中人对她的态度愈加恶劣,她只能灰溜溜地来到禁地,独自养伤。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难不成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戴着鬼面的你和没有戴鬼面的你是两个人吗?你又为啥会知道这里是心魔困境啊……”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心魔,她也不清楚这样的事情是从未出现过还是时有发生的情况。但她也确实从未听说可以进入他人神识世界这样的操作,所以没有一点向那方向去想。
沈北亭闻言,看起来业障那家伙在碧藤山的一架是给这小妮子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说不准她这次心魔如此严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自业障那次。
荀霜糖盯着静静沉思的沈北亭,“你怎么这么好看啊……唉,你一直没说话是因为没办法开口吗?”
沈北亭点头。
荀霜糖这下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一个戴着鬼面可以说话,一个不戴面具没法说话,果然自己是在心中将他们区分开来:既想要战胜鬼面男不给家族丢脸;又想要有那天枯水森林中,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男人再于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刻帮助自己。
荀霜糖,你这样的想法太危险了,你还特意把鬼面男想象的更好看了!快忘掉快忘掉!
沈北亭一脸懵逼地看着荀霜糖一会笑一会摇头,她又想到什么东西了,说着话还能走神呐?
于是沈北亭没好气地拎了拎她的耳朵,示意她看下石壁上新刻的字:“所以这次属于你的心魔,是只需要打败鬼面就可以了吗?”
“应该……是吧,凭我的观察,应该除了鬼面男没有其他不一样的东西了。”
“你的家族中人也是吗?我举个例子,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就是你想象中的这样吗?”
“在我印象里,他就是这样……”荀霜糖的心情很是低落,“我父母的婚姻是家族联姻,他们甚至在洞房前只见过一面。我父亲一点也不喜欢妈妈,当然这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因为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荀霜糖讲起故事来很是笨拙,经常会一断一断地平复情绪,或者是要思索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至少和圣女殿下比起来要笨拙的多。但沈北亭看着她那总是天真阳光的眸子里第一次变得如此落寞,差点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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