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笙答应得很痛快,“寒绫,你回府等我,我随后就到。”
楚寒绫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你若敢说话不算,我会把肃亲王府翻过来!”
“不会,”萧骏笙冲着她的背影一挑眉,“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楚寒绫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楚寒绫,我总有办法,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萧骏笙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冷峻霸道,狂妄凛然。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故意接近。那经过这几次接触之后,他越发肯定,楚寒绫是最适合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
他要走的路,太过艰险困苦,如果没有刚毅的心性,无法配他走到最后。他面对的人,也是阴谋诡计、城府极深,若是没有足够聪明的头脑和冷静判断的思考,只会成为他的负累和绊脚石。
楚寒绫冷静睿智,刚硬自持,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绝配。他恍然有种预感,若是错过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再找不到,能与他如此契合的人。
自小他就知道,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去抢。他不想顾虑太多,更不想束手束脚,白白给别人机会。
楚寒绫,是他选中的人,谁敢阻挡他的脚步,神挡杀神、佛挡噬佛!
即便与整个天下为敌,他看上的,也要抢过来。
楚寒绫心中一震,猝然回头,以更冷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你休想!”
“楚寒绫,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会再如此客气?”萧骏笙皱眉,声音里透出危险的气息。
拒绝他,她一定会后悔!
“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跟一个自己不能完全了解的人生活,将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楚寒绫声音里透出一丝落寞,仿佛看见世态炎凉的老人。攥紧了拳,有些费力的说出一句,“更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样优秀出色,肯定有很多望族小姐等着嫁你为妻!”
原本想提及太后一伙,想一想还是算了。既然对他无心,又何必关切太多。
只为这个?萧骏笙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他们不过认识几日,不了解实属正常。但往后还有很多时间,足够他来了解。
他并不知道,寒绫口中的意思,是指自己穿越而来的身份,无法告诉任何人。
“我会了解你。”萧骏笙脸容稍缓,带着张狂和睥睨一切的骄傲,“楚寒绫,有我在,你放心!我——送你回去?”
你……你明白什么了?
楚寒绫气极反笑,一甩衣袖,不想再多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说罢一个飞跃,身影已消失在墙头。
她其实,只是想掩饰他那一句话带给自己的震动。
楚寒绫,有我在,你放心!
曾经,她坚硬如铁石的心里,也有过这样的期盼。
萧骏笙微抬头看过去,微有些狭长的双眸里闪过淼淼危险之色。自己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逃得掉!
好气又好笑的摇头,这丫头,胆大妄为到竟然在皇宫内飞檐走壁,也不怕被人当刺客给射成一只刺猬。
好在她武功高强,不然也不会叫他另眼相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季风在不远处停下,恭敬地道,“萧世子留步,皇上有请。”
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笑意。那些人,怎会轻易叫他与国公府结成一体。
萧骏笙冷脸转身,唇角似笑非笑,黑眸阴沉吓人,“赵公公请前面带路。”
“世子请。”季风躬身,竟不敢直视萧骏笙。这个世子爷,不是说得了绝症弱不禁风么,怎么会有这样骇人的气势。就连皇上,也未叫他如此惧怕。
承泽殿上,圣泽帝单手抚额,似乎不胜疲惫。手指把玩着王冠两侧的锦带,一双狭长的眸子浑浊不堪,却偶有精光闪过。
下垂的唇角仿若倒钩,总给人一种阴沉、险恶的感觉。只是当他上扬唇角时,那种笑容,会叫人觉得他只是个普通老者。不懂权谋,不会算计,只顾安逸生活。
殿门口人影一闪,白袍一角翻飞,人还未至咳嗽声先到了。
萧骏笙一边剧烈咳嗽,一边难受的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墨色双眸闪耀着黑宝石般的光华,却被下垂的眼睑盖住。他恭顺有礼,缓慢走至阶下,低头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你来了,楚寒绫出宫了?”圣泽帝放下手,抬眼看过来,神情赫然不复方才的无奈畏惧,而是眼神锐利,面容沉静,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弥漫开来,不可抵挡。
若是苏泽远、太后一伙在,看到他如今这般样子,还不定会如何吃惊呢——要知道从十年前,前皇后仙逝,他们把持了朝政,他就已经如同傀儡一般,得过且过,哪里还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然而如今看来,他们也不过是被他昏庸表象迷惑,渐渐松懈了防备。
他们,还是太低估圣泽帝了!能够在先皇的众多子嗣中脱颖而出,继承大统,他所依靠的,并不是运气。
“是,已经出宫了,皇上放心。”萧骏笙薄唇轻抿,眼神冷酷。再也不复方才咳得喘不过气,仿佛随时可以两眼一翻就此归西的样子。
这些年皇上如何忍辱负重,他是除了父亲之外,唯一一个清楚一切之人。所以面对圣泽帝如今截然不同的神情、态度,他自然没有丝毫意外。
圣泽帝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这个年轻人有不容忽视光芒,他的优秀叫所有人担忧害怕。若不是这些年他假装有病,只怕早就魂归地府了。
忽地一阵悲从中来,圣泽帝眼前已模糊一片。他最宠爱的儿子,前太子何月霆琛傲,也曾像这个年轻人一般,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的渊儿如果还在,也应该这般大了吧?不知道是不是也如大哥这个儿子一般,如此优秀。
俊逸非凡,头脑冷静,值得信任和托付!
十年了啊,他心里藏着恨,整整过了十年!